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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评论 ▏聂茂、陈雅如评龙向梅作品:儿童的游戏与成人的反思
新湖南 • 综合
2022-06-23 13:47:05

文/聂茂 陈雅如

1920年周作人所作的《儿童的文学》的演讲强调儿童区别于成人的独特特质,将儿童作为“儿童”而非预备的成人,在文学上强调了儿童文学的独立地位,成为了中国儿童文学探索的起点,儿童本位从此成为了中国儿童文学的基本准则。事实上,“五四”以来文学界对儿童本位原则的默认和强调,是中国文学现代性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原则意味着作家、读者和批评者在创作、欣赏和评价儿童文学作品时不仅要肯定儿童作为“人”的存在,且要将儿童从成人附庸状态中解放出来,强调儿童和成人的二元存在,将儿童作为儿童本身对待。中国儿童文学的发展是随着文学现代性探索的脚步不断前进的,到了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门类众多,从作品内容和表达方式的角度可以将其大致分为现实性和幻想性两大类别。现实性儿童文学的发展一马当先,幻想性儿童文学也不甘示弱。中国儿童幻想小说资源可以追溯到上古的神话,汉代的志怪小说、明清的神魔小说,以及各个历史时期的民歌童谣等,虽彼时还未有专门的儿童文学概念,但这些文学的内容和形式都培养了儿童幻想小说发生发展的良好土壤。新世纪以来,受到全球性的幻想文学浪潮和其他各种形式幻想艺术形式的影响,中国儿童幻想文学也随之繁荣发展,本土出现了影响较大的“大白鲸现象”。2013年,大连出版社主办的“‘大白鲸’原创幻想儿童文学优秀作品征集活动”,高举“保卫想象力”的旗帜,不问出身,只评作品,推出了一大批优秀的青年儿童幻想文学作家,龙向梅便是其中之一。

龙向梅长篇幻想小说《寻找蓝色风》获2016“大白鲸”原创幻想儿童文学特等奖、长篇幻想小说《生气的小茉莉》获2017“大白鲸”原创幻想儿童文学一等奖。龙向梅的儿童文学作品被视为以原始的儿童的思维为幻想基准的童话作品[1],在龙向梅的笔下,儿童和童年是健康优美人性的代表,龙向梅作品通过恣意的儿童想象和大胆的童话世界构建,带领儿童在自己的幻想文本中遨游,对孩童天真懵懂、心灵自由、爱幻想、充满创造力的生命状态进行了描绘和赞颂,对成人的枯燥、功利、麻木的生活状态进行了反思和批判。龙向梅儿童幻想文学创作的题材与技法既受到西方幻想艺术潮流的影响,同时也深受中国传统民间文学的熏陶和浸染,表现出中西融合的倾向,其中对传统文化资源的收集与转换显示出作家高水准的语言艺术。

母亲的叮咛

刘绪源在《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中提出两种儿童文学文本类型,一为母爱型文本,二为父爱型文本[2]。作为一位母亲,龙向梅创作时温和的母性关怀浸润字里行间。抱有对孩子将要面对复杂的世界的鼓励,母亲的保护天性让作者在孩子身后发出提醒,伸出双手小心护航。对孩子成长问题的关注、对时间等概念的描绘、对美好品质的赞美等都是龙向梅小说的重要话题。但作者爱护的态度是平静的、自然的,而非忧心忡忡的。作家的保护并非营造世界单纯美好的虚假幻象,也不是教给孩子功利的算计法则,而是引导孩子感知和思考更加深刻的人生问题,教育孩子学会认识自我、触摸人生、认识世界。因此龙向梅的文本一定程度上又有父爱型文本的严肃和庄重。“现代的‘父爱型'作品融入了‘儿童自己的眼光',在创作中悄悄实现着母题的转换,让儿童在艺术形象的冲撞与审美情感的波涌中‘主动地发现现实'”[3]。龙向梅儿童文学文本中不仅体现着母亲角色的温柔呵护,同时也有着一些父爱型作品的深沉发问。《寻找蓝色风》中,当牙婆婆被每天快速生长的门牙束缚时,也被周围人的眼光束缚,尖锐自私成为她自我保护的手段;光之洞的蓝尾狐认识到自己生命的短暂,放弃在山谷日复一日地收集阳光出发寻找风先生,但得到的结果仍是“没有人可以获得一百条命”[4];巨人伏塔为了摆脱“人越高就越孤独”[5]的痛苦,吃了矮豆希望每天变矮一厘米……作者将人生的残酷面也摊开在小读者的面前,让读者在灰色的情境体验中体会某种无奈和不完满,在移情对象的过程中进行自我审视乃至反思,并推动小读者对自身的价值发现。成长在这里不止是小读者对爱的教育的领会,更是他们对疼痛教育的深刻体悟。在带领孩子面对不完美的同时,龙向梅对孩子给予了非常的关心和爱护,通过对死亡和苦难的直面与消解,引导孩子的认知成长。牙婆婆最终得到了琥珀之心,摆脱了牙齿的困扰,也惭愧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蓝尾狐虽不能得到永生,但明白了要在短暂的生命中创造更好的价值;伏塔怀抱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冒险家的梦想,慢慢变矮。《寻找蓝色风》不完美但是积极正能量的结局寄托了作者对小读者的美好期许。

“现在的儿童读者并不光是需要有艺术性和娱乐性,而更需要关于人生问题的探究。”[6]作为一位母亲,龙向梅小说写作时常站在儿女教育的角度,作品以母爱型的呵护和关怀为主。但作者不局限于此,龙向梅儿童幻想小说将儿童放在与成人平等的位置上,适应儿童懵懂原始的思维方式,沟通世界和人生的“大”问题,使得作品不仅有趣味和温暖,且有广度和深度。

儿童的游戏

童年时期并非如中国社会中大多数家长和成年人所简单以为的是无忧无虑的纯粹美好时光。相反,儿童对自身和外界的认识都很肤浅,不能够独立面对生存竞争,适应社会关系,对亲朋长辈有强烈的依赖感,面对成人的管教、学业的压迫、社会的催促、同侪的压力等,童年期常常伴随着着压抑、无力、不自由的巨大焦虑感。尤其是当今社会儿童承担着繁重的学业压力和成长压力,科技尤其是互联网技术的普及使得儿童心理某些方面比起以往的儿童更为早熟,焦虑感被不断升级的社会竞争放大。此外,成人掌握社会权威,社会功能本质上是利成人的,利儿童的功能属性很大程度上是服务于成人需求而产生的附加属性。在社会生活中,儿童的愿望往往需要通过成人才能达成,儿童的情感被压抑和忽视,行为受到限制,因此儿童的需求很难得到有效的满足。孩子的生命力在个体的无能为力及外界的压制下不断受挫,游戏则成为儿童释放压力、寻求精神自由的重要途径。

儿童心理区别于成人心理,感知能力占主导优势,在游戏的过程中可以更好地将个体代入到角色当中,模糊个体与对象的差异和距离,“把外部世界呈于自己的主观创作之中,并将外部世界不断加以生命化,加以改变”[7],通过对作品设身处地、真情实感的参与,儿童能够跨越现实与想象的界限,将虚构作为真实来演绎,从而获得“神与物游”的情感体验。参与游戏、感知艺术时物我不分的原始的心理特点和情感特征,使儿童在阅读儿童文学作品时能够参与并融入到虚拟的故事和情境当中,而在幻想文学中则能够更大程度发挥游戏规则下的想象,张扬儿童的个体欲望,寻求儿童的个体自由,迸发儿童的生命创造力。儿童文学作为面向儿童群体的文本,吸引儿童阅读的是它“玩”的内在价值,而非“教育”的外在价值。龙向梅儿童幻想文学借由与儿童心理的同构,使得小读者能够在充分发挥想象的基础上获得心灵的舒展和情操的陶冶。小读者的情思随着文本中故事的发展不断发散,跟随泥娃阿丑、时间小兔、风孩子卡努、小妖寻花……进行一次次探索和追寻的游戏,在对这些角色的扮演中,在对话精怪、穿梭梦境、施展魔法、重构时间等超常体会中,丰富情感、开阔眼界、畅想可能,同时释放来自现实世界的成人和社会所给予的压力,获得精神的愉悦感和超脱感。

“掌握”和“对抗”是游戏的两个关键词。儿童在游戏和游戏性的文本中,以主客融合的移情,通过主人公的行为,完成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完成的反抗。儿童文学常常以儿童为主人公,通过对主人公孩子探秘、历练、追寻等经历的代入,儿童在作品中享受着大人的认可,有时还通过感受成年人无奈的挫败和对儿童的屈服,显示孩童形象的优越性,通过对自身命运的掌握和对成人的反抗,获得强烈的自我认同感。如《寻找蓝色风》中,特殊的小孩泥娃阿丑能够善良真诚,坚定本心,而牙婆婆却尖锐刻薄,自私古怪,最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向阿丑道歉。《时间小兔》中忙忙碌碌的“我”这一成年人的形象枯燥无趣,只知道功利,错过了无数美好,而更贴近孩童形象的小兔活泼可爱,享受爱意和温暖,比大人更加“成熟”,最后以小兔的无私唤醒了“我”麻木的心灵。在这些故事里,儿童代言着正义和美好,发挥自身主体性,掌握着世界的话语权,推翻成人世界的规则和秩序。儿童读者在这种参与和对抗的游戏性体验中,重新认识和发现自身及外界,通过反复的比较进行自我审视,从而加强自我的主体意志。

儿童对来自成人的教育、训诫、批评等的权威压制是敏感的。具体到儿童文学作品当中,过分强调社会教育功能的文本容易使儿童产生心理上的排斥,不论是母爱型文本还是父爱型文本,或者如龙向梅般两者兼有的作品,都需要以平易的态度,运用好游戏的手段,才能更好地走进儿童的阅读视野和精神世界。顺应孩子的游戏本能,甚至破坏本能,创造全新的想象世界,构建崭新的世界法则,颠覆成人社会价值体系对孩子的压抑和束缚,肯定儿童本身的价值,是龙向梅儿童幻想小说贴近孩子心灵王国的原因之一。

成人的反思

儿童文学作为沟通儿童和成人的特殊的文学种类,不仅是儿童的游戏,也是创作者的情感宣泄。儿童文学作品是成人作家与儿童读者之间的跨时空对话,儿童文学史本质上是成人对儿童的认识史和书写史,对儿童本位的强调、对儿童及其天性的保护反映的是成人掌权社会的某种特定文化价值选择。因此,从作家角度而言,作家对儿童的书写一方面是为儿童代言,从成人角度理解儿童,满足儿童诉求,此时儿童是作家写作的主体;另一方面是作家对儿童的精神扮演,以儿童的游戏、反抗和破坏,进行自我主体的精神宣泄。作家的儿童视角和对儿童形象的进行的文学表达,既是为儿童、写儿童,也是为自己、写自己,儿童文学作品中进行的“游戏”是作家摆脱现实束缚,尤其是成人身份的束缚,对既有社会的价值体系进行重构的手段途径。龙向梅儿童幻想小说中对内容、游戏、哲学三个维度的组织、布局和思考,既是在与儿童游戏,对儿童进行引导,同时也是对自身生存体验的真实抒发。儿童文学作家一定程度上是在对抗和排斥自身的努力中,寻求贴近儿童的思维,以强调创作原则上的儿童本位。但是儿童本位是从作家(成人)出发的儿童意义的发现和认可,儿童无法在自身领域掌握真正的话语权,因而被表达者——儿童往往成为表达者——作家的表达媒介。

作家引导儿童的成长无疑要从自身的经验出发。龙向梅作品中表现的对人类尤其是成人生存状态的感受和反思,展示了作者的哲学和文化意识,体现了作者的自剖精神,从而在更深层次上达到了教育和引导的效果。龙向梅的儿童幻想小说主题并不止步于前人之述备矣的友情亲情的宝贵、成功的定义、成长的代价等话题,而是向前一步,将自己的人生思考也融入小说中,潜移默化影响孩子的思考内容和思维方式。《什么也没有的故事》描绘一个故事在旅途中寻找伙伴,同时学会放手和成全,最终变得丰满,故事的变化过程暗示着孩子逐渐经历世界的美好和残缺,故事背后的作者不急于催促孩子成长,只温和地叮嘱孩子要去细细体会生活。《皱皱巴巴的城市》是对于城市化的情感体验和对旧日的怀念,其中展现的是作者对历史的温情和对变化的包容。《闪电里的薄荷糖》是作者对选择和得失的思考,《鞋尖朝外》是作者对自私和成全的抉择,《寻找蓝色风》是作者对时间的追问……这些故事共同构造了庞大的幻想世界,其中瑰丽的风景、淳朴的人情、运行的秩序、独有的道德和规则等,最终都反映了作者自身对自由、尊严和爱的价值体验。作者的价值判断和选择将通过阅读传达到孩子心灵深处。

审美的愉悦

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首先要能使读者获得精神愉悦,这也是儿童文学作品的首要目标。儿童文学作品本质是审美的,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儿童文学的阅读是以儿童为主体的创造性的审美活动,发挥好儿童文学作品的审美作用,是儿童文学游戏性和娱乐性的重要组成,语言艺术是儿童进入游戏的通道,只有运用语言的基石才能构造孩子的幻想王国。龙向梅儿童幻想小说的一条长梯便是古典美和氛围美。读者精神上的愉悦主要来自于作品的题材、情节、形象、语言、意境等很多因素,故事情节是儿童幻想小说最显眼的骨架,但不是衡量其成就的唯一标准。儿童文学对小读者审美情趣的熏陶和培养也至关重要。龙向梅儿童幻想小说在展现作者谋篇布局的强大叙事能力和虚实转换能力之外,还凸显了其语言艺术上所具有的独特魅力。

尽管中国儿童幻想文学受到西方幻想文学的巨大影响,尽管真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产生于“五四”时期,中国传统文化中仍有很多值得儿童文学创作者借鉴和吸收的丰富资源,如童谣民歌、神话传说、志怪笔记等等,这些反映了本民族原始的、朴素的审美趣味的作品在某些方面能够更好地贴合儿童的思维方式。中国儿童文学虽无古今之辩,但传统文化能够给予儿童文学更宽广的创作视野、更丰富的营养供给,帮助中国儿童文学更好地扎根本民族文化,创造具备现代性和独特民族色彩的文本。龙向梅作品中充满画面感和氛围感的写作语言正体现了她对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的借鉴与融合。“红藤”“蓝烟”“寻花”“小茉莉”等故事主人公的名字,无疑有浓厚传统色彩的名字,这些名字为作品的内容奠定了缱绻的基调,仿佛吹响了一支传统的民间的长笛。

龙向梅笔触细腻,擅长将人物放置在精致的景色当中进行刻画,落笔精准而有神韵。“一场漫无边际的雨里有很多声音。一个城市说:真冷啊,北风总是刮得那么紧。一个城市说:我的梨花都要开了,可是我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当然,一场漫无边际的雨里还有很多甜蜜和忧伤”(《皱皱巴巴的城市》)[8]。作者用雨将城市之间的联结展示出来,所有城市的话语都在雨这一个传统而浪漫的意象中弥散,城市间独立各样的“人格”和不同历史在雨中悄悄显示。“起风了。风仿佛是突然从哪个山坡越过来的,起先是远处有风沙卷起,然后,成片的林子像被拍打脑袋一样齐刷刷地弯下身去,再然后,泥巴街地面的树叶和尘土飞得满天都是”(《闪电里的薄荷糖》)[9]。风将世界吹乱,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闪电,也预告了春吉即将在闪电中忘记自己的许诺,背叛对糖妖的承诺。“这时候正是晌午,阳光温暖地照着古樟树,很多年来,寻花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充满希望,她重振精神,一分一秒看着太阳从樟树的正上方向西倾斜,每倾斜一寸,寻花的欢乐就增多一分。这样一直到日落,又到星星缀满天空。”(《鞋尖朝外》)[10]作者连续使用几个“一”字,以一种精准的刻度渲染寻花即将获得她等待了一百年的九色花的喜悦和不安,将躁动欢乐的氛围融在热烈的阳光里。龙向梅对自然景物的运用是巧妙的,雨、风和阳光中自然地流淌进她的小说中来,为她的故事服务,为她的人物添彩,奇幻的想象世界因此拥有了动人的自然背景,读者的想象才能够更好地落地。龙向梅对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的借鉴还体现在对传说故事资源的转化中。《鞋尖朝外》中花妖寻花要到通过孩子们睡前忘记调整的鞋尖方向进入孩子的梦里盗取九色花的情节,无疑来自于鞋尖朝里会有鬼怪入梦的民间传说;《时间小兔》中兔子在家中等待“我”的归来,为“我”打扫庭院,满足“我”的期望,用魔术每天给“我”多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情节中有民间传说田螺姑娘的元素;《寻找蓝色风》中泥娃阿丑未能变成人是传说中女娲造人时的一点失误。“神话和童话,一字之差,是人类文明、人类文化、人类文学一根藤上结的两个瓜。从这个意义上说,龙向梅的《寻找蓝色风》是有底气的,是有中华文化底蕴的”[11]

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在儿童的懵懂无知面前有了某种难以撼动的合理性和正确性,但是在教育的目的外,龙向梅的儿童幻想小说更愿意用更加亲切的口吻和更加有趣的游戏吸引孩子走进幻想的王国,在美的享受中远离枯燥的训诫,拥抱真诚、快乐和温暖。承担着教育和艺术的双重使命,龙向梅在儿童幻想小说领域深耕,不断拓宽创作主题,用多元化的写作丰富作品内涵。龙向梅的创作态度是平等和包容的,她蹲下身子与儿童平视,不断寻找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资源转化的途径,在创作中思考和满足儿童的需求,在自我表达和儿童书写中找到平衡的落脚点。


[1]王泉根:《新世纪近20年原创儿童文学现场观察》,《中国当代文学研究》2020年第3期。

[2]刘绪源:《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41页。

[3]刘绪源:《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41页。

[4]龙向梅:《寻找蓝色风》,大连出版社2017年版,第146页。

[5]龙向梅:《寻找蓝色风》,大连出版社2017年版,第120页。

[6]顾恩多:《谈曹文轩短篇少年小说的力度美》,《语文学刊》1997年第4期。

[7]王敏:《游戏:既参与又对抗——儿童文学欣赏的游戏特质再探》,《昆明学院学报》2010年第32卷第4期。

[8]龙向梅:《皱皱巴巴的城市》,《阅读》2020年Z3期。

[9]龙向梅:《国内大奖书系:鞋尖朝外》,春风文艺出版社2020年版。

[10]龙向梅:《国内大奖书系:鞋尖朝外》,春风文艺出版社2020年版

[11]海飞:《中国儿童文学一股美丽的童话新风》,新浪大连,2017年8月18日,http://dl.sina.com.cn/news/wenti/2017-08-18/detail-ifykcppx9187509.shtml,2020年10月14日。

(本文选自《地域之魅:新世纪常德文学发展研究》)

责编:刘琼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