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2025年第4期

标题：《黎明的天色》

作者：张道发

朗诵：醉卧颂黄庭

东岗村的柿子园

离村的这一段日子，我时常在夜里，听见落柿之声从柿子园传来。“啪”的一声两声，凉风中溅起清寂的回响。

夜慢慢在抽长，凉气轻微地咬疼右腿受伤过的关节，往事渐渐浓密起来。

此刻，趁着夜色在柿子园觅食的小兽，露湿的皮毛也被月光染白了吧？村庄里失眠的那个人搅动的狗叫声，许久都停不下来，各种颜色的树叶落了一地。

他走过我家的柿子园，拖长的影子遮住牵牛花的树篱。他或许会在落柿声中歇下来，蟋蟀在身边寂寂地叫唤，他埋头吸烟，觅食的小兽们在浓烈的烟气中一哄而散，没入辽阔的村野。

一阵风走过，柿子烂熟的甜味经久不息。月光呼啦啦抖开，柿子园一片霜白。

风吹过花生地

丘岗上的风正好，吹落花生低低的花。满眼的油绿隐含一丝阳光的倦意。

我跟着几只苍黄的田雀来到岗上，越来越深的蒿草绊着我，回头望见一个戴草帽的中年大嫂在好奇地看我。她手中的锄把乌黑发亮，一张脸也超过了实际年龄。

丘岗的阳光斜斜顺着白杨树照过来，拖长了我的影子。

四周都是花生地，碎碎的叶子盖住田垄，虫蚁在上面飞。

又一只田雀鸣叫着越过头顶，吹在身上的风正在变凉。大嫂侧过身子。我转身咳嗽一声，沿着另一条蒿草小路走远了。

迎面过来的风吹乱我的头发，花生又花开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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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宋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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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