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坚定地选择我,你也权衡了利弊,我知道你不是我的花,能途径你的绽放,我不甚荣幸。”
刷到这句煽情话时,悲极生乐,想到了我的梦中情菜──啤酒鸭,啤酒和鸭坚定地选择了彼此,造就了一款妙物。

啤酒是最接地气的酒,把瓶盖嘣开,三五一群,男人们撩起衣服敞开肚皮,那种胀破肚子的江湖豪横,我们女子万不敢恭维。可是,当啤酒遇见了鸭,鸭肉的腥膻糅合成甜软,啤酒的酒气挥发锁香,相互成全,这道经典菜完成了升华,吃的人可位列仙班!
鸭子万万千,谷鸭、麻鸭、黑鸭、洋鸭、白羽鸭……啤酒万万瓶,在酒中“爱马仕”和米其林专供面前,酒花沁润下的香槟香赛过初恋,我也如如不动。可是,平凡如你我,生活底色本就平凡,我就喜欢整点几块钱的啤酒,炒鸭子放一厅、一瓶甚至一锅都不心疼。这种省着钱、调着香、哼着曲的鸡飞蛋打,这种厨房压锅上汽的欢腾,在弥漫的一整屋菜香里,是最朴实的律动。
妈妈做啤酒鸭,要现杀,不充血,肉鲜且嫩。五花肉煸油提鲜,合着辣椒、姜蒜炒到断生,啤酒哗啦啦没过大半个锅,待沸腾再上汽压,嘎嘎香。
吃一道啤酒鸭的嘎嘎香前,得先到菜市场感受挑一只鸭子的嘎嘎叫。“现在的人,杀鸭都不会喽。”我的朋友、湘菜大师肖克资苦恼:如今都是扔除毛箱里,以前杀鸡宰鸭围着满屋捉,磨刀霍霍只开个黄豆大的口子。现在,到菜市场才能切身体验“生鸡活鸭挨挨挤挤”的热闹,汪曾祺诚不欺我。
鸭子从来都是老百姓桌上的一道硬菜,年节或吃席,除了鸡,就是鸭。寻常的禽肉,配上啤酒这款合适的辅料,吃饱喝足啥也不想,醒来又是“清风拂山岗”的崭新日子。

有一天,吃着啤酒鸭,那时正听着《沈园外》,瞅着这款妙物谁也不能离了谁,想到了陆游和唐婉这对怨偶,念及沈园墙上的《钗头凤》和回阙《世情薄》,老陆44年后的追悔也弥补不了唐婉的错付,我替深情久伴的赵士程意难平。
不如啤酒鸭,啤酒与鸭缺一不可,永不背弃。恰似《繁花》比方的男女之事,“缘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都是空门”。
林清玄说:常想一二,不思八九。走吧,吃啤酒鸭去!自己动手,岂不更美?(文/陈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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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三湘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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