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卢进文 刘专

据说今年秋冬连旱，农作物在干涸的土地上难以栽种。特别是老家的芥菜，错过这个时节便会错过一年的收成。好在前天喜降了一场秋雨。

老家的芥菜终于有盼头了，父母在电话中喜出望外。昨天去六门闸巡查断面水质时，顺道回了趟老家。刚到家门口，只见父母在菜田里正忙得不亦乐乎，绵绵秋雨淋湿了全身却全然不顾。看着回家的我，姆妈远远叫了一声：文伢回来了。却丝毫没有停息回家的意思。只见父母手握着芥菜苗，像伺弄珍贵的宝物一样，在秋风秋雨中瑟瑟忙碌。花白的头发、弯曲的身影、绿绿的芥菜苗，在空旷的田野里结成一幅秋忙的画卷。毕竟都是快70岁的老人了，姆妈的伤痛一直还未痊愈，从未有过歇息的他们年迈了还在为生计忙碌。我想去搭把手，但下午又要开会。或许只是一个违心的借口，不忍、不舍才是心疼的本意。简单的招呼一声后，我便匆匆赶往回城的路。一路上都在哽咽，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秋忙栽芥菜的画面……

湖区的百姓辛苦，尽管肥沃的土地滋养了丰饶的物产，但农忙的艰辛非常人能感同身受。小时候，我常常以学习为借口躲农活，但秋雨时节抢栽芥菜却是躲不了的差事，因为那关乎着学费、关系着生计。

冷冷的秋雨刺骨，秋风瑟瑟的时节便是芥菜移栽的最好时期，一垄垄芥菜苗必须要抢栽完毕，越下雨越忙碌。小时候，每遇晚稻收割结束，便开始一家老小齐上阵抢栽芥菜。不瞒你说，栽芥菜看似简单，一上一下地往潮湿的泥土上凿坑。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一垄地上，凿六至八个坑，凿坑时要倒退走，且要行列对齐，真的不太简单。就像插秧时一样人是朝后退的，把握不好行列就会不齐，歪歪扭扭得像麻花。但凿坑对于我们小孩来说是有吸引力的，所以在后面递苗时总想着去双手握着小铲手柄，亲手试一试，不到手打泡不收手。

记得当时，我是跟着姆妈身后递芥菜苗，当看她手里的小铲子似雄鸡啄米似的在土里一上一下，双手过处，一个一个种芥菜的小坑就会齐斩斩地排列在地上。看得我是心里羡慕的要命，直想我有这么熟练的技艺就好了。

毕竟是农活，不一会儿握着小铲的手就感到有点灼痛了，手一痛，铲子就握不紧了，握不紧铲子，凿出来的坑就七倒八歪，前后不齐，歪来歪曲了。不一会儿，手也更疼了，胳膊也酸了，腰也酸了，身子也直不起来了。到底是人小，气力不支。

栽种菜秧时，人要弯着腰的，所以一天下来，真是会感到腰酸背痛的。但又因为年轻，所以睡一个晚上酸痛就会消除的，到第二天又会生龙活虎。

如果碰到寒潮袭来时，在田里种芥菜那真叫一个苦：冷风吹在脸上，冻得你清水鼻涕一滴一滴往下流；尽管有时戴上了手套，但泥土是冰冷冰冷的，一天接触下来，手指会冻得通红通红的，如果晚上不能恢复，那就有可能会生冻疮。

好在农忙的时间不长，也不是天天派你种芥菜的，所以这点苦还是熬过来了。

……

栽芥菜，艰辛的劳作场面永远根植在我记忆的深处。不管走过多远，也不曾忘怀。因为栽的不仅是希望，是收获，更传承的是美德，融入的是心血。

（一审：马俊达  二审：王立三  三审：刘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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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