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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38载,“美丽的错误”成就老百姓心中的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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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9 17:49:34

湖南日报全媒体记者 张春祥  通讯员 陶艳 刘丹

从医38载,她从一个“美丽的错误”进入中医大门,从此因热爱而坚持。受家风影响,她在工作中好学不倦,精益求精,从湖南省中医院(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第一个做胃镜检查的中医内科医生,成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二五”重点脾胃病专科学术带头人,她是湖南省中医院消化内科主任医师、教授朱莹。

在临床上,朱莹坚持“能中不西”,善于发挥中医特效治疗脾胃疾病、消化心身疾病、内科杂病;在科研上,她先后主持国家及省部厅级课题18项,发表高水平论文100余篇;在教学上,她指导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人2人,培养硕士、博士80余人。如今,她身兼行政职务,年门诊量却依然达到6200人次左右。

可以说,无论是作为医生、科研工作者,还是作为老师或管理者,朱莹都始终尽心尽力,孜孜求索,交上了自己的“满分答卷”。

“一个美丽的错误”走进中医

提起走进中医这件事,朱莹不禁笑称,“我走进中医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原来,中学时期的朱莹十分喜爱并擅长数学,可在填报大学志愿时,因父亲考虑到她自小身体素质不佳等原因,便让她报考了湖南中医学院(现湖南中医药大学),误以为这样的决定会让她从事“较为轻松”的中医。

事实上,从事中医不仅不轻松,而且压力很大。许多才进医学院的学生便感觉到学习古籍的晦涩艰难。而有良好古文基础的朱莹,反而学得比较轻松。或许也是因为学习的顺利,越了解中医,她便越来越热爱上了这个源于传统的文化瑰宝。

1984年,朱莹大学毕业后来到湖南省中医院中医内科工作。彼时,内科还未细分为消化、心血管等科室,内科医生要看的病也十分繁杂,病人也十分多。作为年轻医生的朱莹,每天竟要看五六十个病人。而在内科病区,彻夜值班的经历也是十分常见的。

“那时的中医内科病区还是个木板楼,护士走过来叫我的时候,那个木板就咯吱咯吱响,病人走到我这边上厕所的时候,也是咯吱咯吱响,我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护士来叫我了,什么时候只是有人来上厕所,所以值班的时候就会很细心地听声音,生怕错过了病人的抢救。”朱莹回忆,也正因为当一线医生的这段特殊经历,她落下了严重的失眠,后经过调理后才有好转。

而多年的一线工作不仅锻炼了朱莹扎实的临床功底和优秀的个人能力,也养成了她高度的责任心与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2005年到2010年,朱莹担任了湖南省中医院中医内科主任,由此更加深耕内科临床与管理,诊疗技术日渐精进,在围绕脾胃疾病、心脑血管疾病及疑难杂症等疾病上逐渐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由于丈夫是中南大学湘雅医院的消化内科医生,朱莹的专攻方向也渐渐转移到消化领域。早在1992年,朱莹就在湖南省中医院做了第一台胃镜检查,开创了该院内科运用胃镜检查的先例。“我一个人把胃镜室撑了10年,可以说,在我这个年资的消化科中医医生,会做胃镜的,还真的不多。”朱莹说道。

“能中不西”,发挥中医辨证论治优势

尽管是医院第一个做胃镜检查的内科医生,但是朱莹在临床治疗上,却坚持“以中医为主,能中不西”。

“我不排斥西医,我认为西医、中医各有所长。许多病人出现恶性病变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但是如果能早点运用胃镜、肠镜做个检查,就有可能早期发现、早期治疗,所以我很支持运用西医的检查手段,但是在后续治疗上,用中医来调理效果是很好的。”朱莹表示。

朱莹认为,脾为后天之本,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脾胃在内科杂病的发生、发展、转归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由此,她提出用“调脾胃以安五脏”的方法治疗内科杂病。

马先生(化名)2016年因壶腹周围癌在外院进行了胰十二指肠切除术,术后出现腹腔出血,治疗后出院。出院后,他依然精神不振、吃不进东西,体重只有45kg,而且还伴有皮肤干燥脱屑、情绪抑郁、夜寐欠安等症状。对此,朱莹从肝脾入手,予逍遥散加减治疗,加用补虚理气之品,达到健脾养血、理气疏肝的目的。同时结合患者皮肤情况,带其至皮肤科门诊进行综合施治。一个月后,患者的病情肉眼可见地好转,皮肤也不再瘙痒脱屑,坚持治疗大半年之后,患者精神已完全恢复,各项指标也向好发展。“是您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对此,家属激动地对朱莹表示感谢。

“用中医治疗脾胃病讲究一个‘和’字,也即重在调理、恢复脾胃功能,不能一味去讨伐攻伐,也不能一味去滋补,应讲究适度。”朱莹说道。

肝是情绪的哑巴,而脾胃则是情绪的喇叭。在治疗脾胃病的过程中,朱莹也十分注重与患者的用心沟通,从而往往会发现许多脾胃病患者存在精神情绪问题。对此,她主张“心肝胃同治”的思想,以“疏肝和胃,兼以养心安神”治疗,并对患者予以心理疏导,临床疗效显著。

“总的来说,中医注重从整体上来调理脾胃功能,讲究对人的整体进行辨证论治,也更讲究对患者的人文关怀,这也是中医的优势所在。”朱莹说。

“内治之理即外治之理。”朱莹在临床内治的同时也重视外治。针对长期迁延、反复发作、难治愈、复发率高的溃疡性结肠炎,她在国内首次提出溃疡性结肠炎的中医治疗方案:内外并治,形成中药内服,配合融温肾暖脾、化瘀止泻为一体的溃结宁膏穴位敷贴外治的综合治疗方案,临床疗效显著。

坚持自己,一辈子不做“觅钱医”

朱莹常说,成为一名中医影响了她的性格。中医讲究修身养性、天人合一,讲究人要顺应自然,她也因此变得不骄不躁、心态平和,也更能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思考。

多年前,朱莹曾因亲眼见到名中医欧阳恒教授戴着呼吸机给患者看诊的场景而备受震撼,而这么多年,她也一直坚持对患者将心比心,即使生病打着吊针、事务繁多占用门诊时间、深夜还需抢救病人,也总是加班加点,随叫随到。“今天我是医师,明天我也许就是病人,所以我们要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

对待学生,她也是严中有爱。作为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导师,她总是定期给学生们布置学习任务,即使在2020年赴武汉抗疫期间,也始终坚持每周一次“小讲课”的教学工作。学生的论文若达不到要求,那便得一遍又一遍地改,质量不行就得重写。做研究时,师生一起加晚班、吃盒饭是常态。在带教上,她坚持“严”字当头,但是在生活中,她也不忘真正关心关爱学生。

曾有一个硕士研究生在就读期间出现了抑郁症倾向,原来的导师不再愿意继续带教,认为退学后进行治疗是最好的选择。朱莹知道后心生不忍,于是收下了这名学生。之后经过多次交流与沟通,她逐渐打开了这位学生的内心。她一方面带着学生去看精神科医生,一方面把家长请来共商对策。后来,这名弟子逐渐恢复正常,顺利完成学业,毕业后成为了省级医院的优秀骨干医师。

在学生心里,她既是要求严格的老师,更是敬爱尊重的长辈。在多年教学工作上,朱莹培养硕士、博士80余人,先后指导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继承人2人。

与此同时,作为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二五”重点脾胃病专科学术带头人、中华中医药学会脾胃病分会常务委员、湖南省中医药和中西医结合学会脾胃病学会主任委员的她,注重传经也乐意送宝。为提高全省同行的脾胃病诊治水平,不但自己带头授课,还积极联络知名专家前来授课,并经常带领学会各专家深入贫困地区义诊,极大地提高了全省脾胃病同行们的整体诊疗水平。

“我心中一直有个信念,这辈子做一名医生,就要坚持做自己,不做‘觅钱医’,要踏实做事,用自己的正能量去影响病人、影响学生。”朱莹说道,“希望以后能专注于著书立说、培养后人,做一个老百姓心中的名医”。

(一审:张春祥;二审:胡宇芬;三审:杨又华)

作者:张春祥

责编:周阳乐

来源:湖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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