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欧阳斌

1.称呼

我有时叫她小孙孙，有时叫她妮宝，有时叫她妮总

叫她妮总也是对的。周末

她基本上是我们家的规则制定者

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她说，爷爷，给我讲故事吧

我就得将思维调到青蛙王子、白雪公主那个方向去

她说，爷爷，教我画画去，我又得假装自己很懂书画

甚至，她说，爷爷，你跳个舞吧

我还得芭蕾、古代、现代舞姿一起上

我比较喜欢做的是陪她荡秋千

不过，这小家伙有了数字概念之后

也开始跟我斤斤计较了

我说，荡一百次行不?她说，不，要荡三百次

最后，我们往往是以二百多次成交

我们谈论这些时，她的小眼睛一眨一眨

活脱就是一个精明的老总

2.捉蝴蝶

带妮宝捉蝴蝶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往往，蝴蝶在前面飞着，我和她在后面追

有好多次，其实，我是可以捉到蝴蝶的

但我故意闪失一下，又让蝴蝶飞了

我是不想伤害那些飞翔正欢的蝴蝶

有好多次，妮宝也是可以捉到蝴蝶的

我看见她也故意闪失了一下，让蝴蝶飞了

妮宝的这些小动作让我十分高兴

我知道妮宝已经不仅仅是在捉蝴蝶

也在一点一点地模仿我传导给她的善

3.喂鱼

家有锦鲤，三大二小

妮宝主动承担起了喂鱼的任务

妮宝是公平与正义的倡导者

每次喂食时，口中都会念念有词——

你们要好好地吃啊，谁也不准抢

哪个抢我下次就不给它吃了

妮宝是节约的倡导者

每次都不会喂得太少，也不会喂得太多

特别让我感动的是妮宝的恻隐之心

如果她觉得二条小鱼吃得太少

会单独呼唤小鱼：来，小鱼快来，再给你们单独吃一点点

而这时，小鱼会高兴地向她靠近

三条大鱼，则象是得到了某种命令

远远看着，不敢近前

4.数星星

我知道星星是数不尽的

但每一次，妮宝要数，我还是带她数

一、二、三、四、五……

数着数着，妮宝就有了数的概念

数着数着，妮宝就有了宇宙辽阔

星空浩瀚，而人，微不足道的意识

5.背唐诗

我跟她说李白时

她故意调皮地说，爷爷，是白纸的白吗

我跟她说杜甫时

她故意调皮地说，爷爷，是老虎的虎吗

我教她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时

起初，她也是故意调皮地不好好背

可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我又教她背这首诗时

背着背着，她的声音中就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知道这是意境与语境在起作用了

我本来想跟她说，小妮宝，你背的诗让我也想到了故乡，心也飞到了故乡

可是，我不敢跟她说

妮宝还只是四岁多一点的孩子

我怕她的心载不动两个人的忧伤

即便仅仅是遥指故乡

责编：刘瀚潞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