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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特刊②|那些年,关于过年的美好记忆
新湖南 • 教育资讯
2019-02-04 15:12:29


关于年猪的记忆

常德市育英德景园小学 戴碧涛

学校一放假,我就急着往老家赶,去把二爹给我们杀的年猪肉拖来。

在老家,杀年猪可是预热年味的一件大事。

赶猪上板、上钩开膛,砍边上秤都是力气活,父亲还会请邻居代清叔、民祖叔过来帮忙。母亲也会有相好的姐妹来家,力气活忙完后,浸猪血、灌香肠、化猪油就该女人们上场了。

逢上哪家杀年猪,就是全队孩子们的庆典。胆大的,从猪圈赶猪开始,到杀猪接血、腰盆刮毛、吹气,全程不落,运气好,还能捡个猪尿泡当气球吹;胆小的,到刮尽猪毛吊秤开始围观,跟着杀猪佬上一堂形象生动的生理解剖课——农家的孩子,哪个不认识猪心肺、猪腰子、猪肠子等各样器官?

到了大年三十前一晚,还有我们最期待的仪式——煮猪头。猪头经过熏制,已风干了水分,各家都会在年前一晚将猪头卤制好,作为过年餐桌上待客下酒的美味。猪头要煮得软糯,没有三四个小时不成。我和妹妹不停地往灶膛里添柴,把火烧得旺旺的。我们一边添柴一边从灶膛后探起身看母亲翻煮、添水。直到母亲将一支筷子能轻松插透猪脸,我们的狂欢就正式开始啦!母亲会拆掉猪头上的骨架,给我和妹妹一人一大块颌骨,我们直啃得满嘴流油,津津有味。现在想来,年前夜的猪头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自从父母亲离开老家,我家就再也没亲自喂过年猪,我们也再难感受到儿时浓浓的年味了。如今,也只能从老家拖来的几串香肠、几块腊肉上,寻找一点关于年的美好记忆。


缝新衣

长沙市育才小学 虞菊珍

小时候,我们四姊妹最盼望的莫过于过年了。

年前,父母会接一次裁缝到家来缝制过年的新衣。腊月时,布匹、棉花均已备好,父亲挑着担子,把裁缝师傅的缝纫机、三线机等从一上户人家挑回家来。裁缝到了,我们的幸福也就到了。

父亲卸下一块大门,搁在两条板凳上,裁缝就可以在上面裁剪衣服了。

吃完早饭,裁缝开始工作了,左手拿着一把尺子,右手则是拿着印粉,左一画,右一描,一件衣服的雏形便跃然布上。那时,我们哪儿也不去,只是眼巴巴地盯着裁缝的一举一动,东看看,西瞧瞧,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穿上新衣服?这时,只见裁缝拿了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

棉衣里面铺棉花时,母亲会说:“师傅,麻烦你铺厚实点,要穿几年的。”

我们姊妹就在焦急的等待中,等候师傅的召唤了。 “大丫头,你来试试。”师傅一声喊,姐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脱下穿了几年的旧棉袄,穿上了新的。在那寒冬腊月,这一声召唤传来的温暖是无法比拟的。

第二天黄昏时候,我的棉衣也做好了,当然,依然是袖子长。母亲会说:长一点好,要穿几年的。那时,我们姊妹四个,每人都会有一件新棉袄,棉裤则不一定每个人都有,但在我记忆中,往往没有新衣的就是母亲一个人了。试完之后,母亲发话了,过年再穿。于是,母亲把做好的棉衣收到衣柜中。此时,我们就开始了长久的盼望,日日盼,夜夜盼,怎么还不到过年呢?有时趁母亲不在,我们还会偷偷地拿出新衣,再次试穿一下,体会一下新衣的温暖。

裁缝师傅在家缝衣,母亲会一日三餐都做好吃的,供师傅吃好,当然也希望他能帮我们把衣缝得厚实一点,这时,我们的嘴也快活起来,天天能吃到肉了。

记忆中,过年缝新衣的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刻。

年 味

湘潭市雨湖区鹤岭镇中心学校 刘志宇

每年春节,最忙的是父亲。父亲忙活写对联,年关便近了。

以前,父亲的对联贴遍了小山村里的家家户户,近几年,父亲的对联贴满了安置小区的每一个门道。

贴对联、照全家福、吃团圆饭,这些小“仪式”自我出生到现在的年过半百。前几年,《浏阳日报》从几十年来我家的全家福照片中,精心选取了四五张极有时代特色的照片,用一个整版刊了出来。

每年初一,第一个来拜年的总是20多年来的老邻居——海哥夫妻,我去年曾写过一篇散文《睦邻海哥》发表。遇到海哥100次,次次说“你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同村的雄叔也会早早来拜年,他喜欢讲同一件事:那一年,我家做土砖建新屋,眼看就要断黑了,还有十几块砖没有做完,我到你家去借煤油灯。你妈妈在厨房里做事不得空,要你去把堂屋里的那盏大号煤油灯里的煤油倒到瓶子里,再将煤油灯借给我。你就飞快地跑向堂屋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我接过煤油灯的时候一看,你不但没有倒掉煤油,还加满了煤油。

“志宇,你小时候就善良呢。那时候我就知道长大了你会最有出息。”这句话,雄叔念叨了好些年。

……

年味,便是从父亲的对联开始,蔓延至老人们的絮叨里……

话说过年

永州市菱角塘镇学校 伍剑勇

乡村的年到了,这是盼望已久的家乡味道,是千里之外的乡愁。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十分盼过年。

一盼是过年能解馋。“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小孩,你别哭,过年给你杀肥猪……”那个时代,人民的生活水平不高,过年杀的猪也都不大,百八十斤,这可是一家人一年的油水。过了腊八,家家要淘米蒸豆包、做豆腐,过年的夜里要吃顿肉馅饺子。

二盼能有新衣穿。当时的布很难买,而且很贵,只有白、蓝、黑三色。新买的布先给大人做,小孩子也只能穿用大人旧衣服改做而成的。那时穿衣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人淘汰的给大孩子,大孩子的给二孩子。这期间通过妈妈的一双巧手,破上衣可改成马夹,马夹可改成背心,实在不能用的旧衣服,还要拆成布角打袼褙用来做鞋。

三盼过年喜庆。过年了,在外地工作的家人回家团聚,有说不完的话。年晚上,儿孙们要给老人磕头,老人们总是满脸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个面额不大的钞币。

如今过年好像较几十年前年味淡了。吃过团圆饭,我会挽着母亲的手在村外的小道上散步,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厚重的雾霾,在大自然中跟母亲聊过去的事……

滩头年画

过年

隆回县金石桥镇花园村 贺显华

匆匆地,他从远方回来了,

匆匆地,她从远方回来了,

生锈的铁锁里,

斑驳的大门边,

塞满了无奈的叹惜。

他和她于屋外徘徊了许久,

像两个陌生的小孩,

悄悄地溜进,

寂静空空的庭院,

枯草丛生的庭院,

黯然伤神的庭院。

匆匆地,他依然去了远方,

匆匆地,她依然去了远方,

空空的庭院,

像一个孤单的老人,

一把锃亮的铜锁,

紧紧地挂在胸前。

责编:陈洁

来源:科教新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