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为海 绝顶为峰》殷保康水彩艺术60年回顾展学术研讨会
时间:2014年5月24日下午
地点:中国美术馆七层会议室
余丁:“殷保康水彩艺术60年回顾展学术研讨会”现在开始。
我首先介绍一下咱们今天参加研讨会的嘉宾: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的美术理论家王宏建先生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的副所长郑工先生
张小纲先生,来自深圳职业技术学院艺术学院的教授、深圳美协副主席、也是殷老师的学生,同时他们也一起办四人水彩画展
吴洪亮先生,北京画院美术馆,也就是齐白石美术馆的馆长、著名的艺术家
也是为这个展览作出非常多的贡献的易英教授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姜松荣教授
刘永健先生,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
李小山先生,湖南美术出版社的社长、编审
左汉中先生、湖南美术出版社的编委
李一先生,中国艺术研究院的研究员、美术观察的主编
邓平祥先生,中国著名的理论家、也是湖南美协名誉副主席、著名美术家
黄铁山先生,中国美协名誉副主任
△华夏文化瑰宝
刚才在开幕式上已经说了,包括画册的编纂、文章的编写等工作有很多先生都参与了,我带领我的团队从去年上半年开始,因为我是湖南人,所以殷老师是我家乡的、也是我父母的同事,我就很方便去他家里翻箱倒柜,翻了很多东西出来。原本只是想做一个60年的关于水彩画的回顾展,当我们翻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之后,他的创作历程与20世纪后半期的水彩画的发展历史有密切联系,而且他就是身处其中的一位艺术家,他是非常细致的人,他手上留存了从50年代到现在每一个阶段的历史文献资料和他做的笔记。而这些笔记和文献资料,又折射了中国二十世纪后半期的美术发展的一些状况,特别是水彩画发展的一些状况,特别是殷保康先生在西北跟随常书鸿先生、吕斯白先生、刘文清先生学习,并且在江浙这两地待了两个月去访问像刘海粟、严文良这样一批大家,留下了宝贵的采访资料,所以在展厅里放在那里的书都是真的,剩下的都是我复制的假的,基本上可以把原作和复制品放在一起呈现一个文献的面貌。所以我们经过一年的工作,当然最初有大量的文献的分类和研究的工作还是不够细致,因为时间还是比较短。但是也还是希望通过这个展览,能够通过一个个案的研究,把一个个案的展陈来透视20世纪后半段水彩画的一些文献、一些史实。
大家也看过这个展览了,下面就有请各位来发表高见。
首先我们请王宏建先生先讲。
王宏建:殷先生的画,我记得以前在美术馆看过,可能是和几个画家联展。因为殷先生是湖南师大的教授,我认识的很多朋友、同事也都是湖南师大的,也都是您的学生,包括余丁先生、易英先生,包括很多人都是从那里出来的。那么和湖南的绘画、艺术、还有水彩画,我也是有缘吧,很多年前就接触了。十多年前认识了黄铁山先生,黄铁山先生在美术馆办了一个个展,当时在北京、在整个美术界和水彩画界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我写了一些小文章,在《人民日报》上是有感而发的,我很少写评论文章,但是那次写了一篇。还有一个湖南画家,我很有缘早就认识了,一个年轻画家,也是十几年前在美术馆也办过一个展览,水彩画家叫坎勒,他说跟您学过画,现在他年纪也大了,当时他是小伙子,我见他的时候很年轻,他的水彩画技法上等等都很有特点。我想湖南这个地方,在水彩画也好,包括其他方面的绘画、美术创作长人才辈出。这几年在美术馆和其他地方都办了很多的个展,包括湖南的画家、有中国画、有油画等等展览。
今天看了殷保康先生的展览,很感谢余丁老师的策划、组织,在中国美术馆办了一个很有特点的展览。又像回顾展、又像文献展,非常有特点。既是殷保康先生的一个个人展览,同时又可以引出母题、子题去研究去探讨。比如说中国水彩画的发展。殷老师从50年代初开始临摹学习水彩画,一直到晚年、近年的创作都拿来了。
另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生动的活的水彩画的展开式的教育、教科书似的的展览,他的很多作品可以当做教科书,也是艺术创作中的独立的艺术作品、又是一个典范式的东西。
殷老师从年轻到现在的五六十年的展览,就是一心钟情于一个画种,当然他看书涉猎很广,我很感动的是62年参加了在中国人大办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美学班,我们当代现在活的80多岁的很多美学家都是那个班的学员。像山东的迪其松这些人是不是都那一届出来的。那一届的好多老师都不了,朱光潜、蔡依等等,那个班是一个理论的思潮、逻辑的思维,对于艺术、美、对于现实美、自然美有一个理论的思考。将近两年的艺术学习再回到艺术实践当中,我想是和一般的画家是不一样的。
王肇民先生是广东画家,说水彩画应当走现实主义道路,我也很赞成这个观点。咱们美术界经常说的就是现实主义。黄先生的作品,包括殷老师的作品,都是从现实中缜密的细微的去观察现实,然后再体会、领悟、从而再表现反映出来。这个叫现实主义还是什么主义,叫什么主义没有关系,都可以。我最近有一个启发,殷老师和大自然、西北的自然也好,他几个部分的作品,有静物、有动物、有植物、有花、有风景、也有人物,人物还有背景,整个和大自然联系起来,特别是表现西北的一些题材的画。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字,就是李克强总理的夫人陪着他出去访问,介绍李克强的夫人说她是研究美国西方自然文学的一个专家,这是一个新词,我又看了看资料。西方有一个流派,就是在思考环境、自然,以它为题材。殷保康先生对自然有一个独特的感受,把他的感受和眼睛看到的东西反映到他的画面,所以感觉到这些画面有一些内在的感染力和生气。当然他用的完全是水彩画的技法。东边的厅里看到有几幅画,好像是英国的技法,远处乌云来了,远处的背景一片乌黑,然后近景是阳光明媚。这是他早期临摹的作品。后来美术馆办了一个特那的水彩画的展览,好像水彩画是英国发明起源的。英国水彩画最早就是画地图,拿铅笔画出来上上颜色,就是一个地标,后来上上颜色以后成为一个独特的画种,把纸浸在水里很湿了以后慢慢地研究出来很多技法。这些技法里面我看到殷先生掌握的运用自如。特别是63年,我记得英国水彩画在北京展览馆展完了以后又到上海去展览。那个时候中国还比较封闭,那次展览完了以后对我影响很大。殷先生专门去上海学习,黄先生也是专门去学习,这个时候看到了原作。一般的爱好者只是欣赏,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是专业的画家可能心有灵犀,能看出一些东西。殷先生画的水彩画,又不失其水彩画的精华和风采,同时又是一个独特的面貌。这个即黑当白、即白当黑的作品,又有中国画的感受在里面。还有小女孩那张,感受非常不一样。
百川为海、绝顶为峰,代表着殷先生自己不同时期的艺术追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觉得殷先生也好、还有湖南的艺术家们也好,我特别感慨,有这个胸怀,不太追求那种虚的名,佛教叫什么,这是一种境界。如果放在另外一个环境里,比如说国画的那个圈里面,早就把自己说成是几百年来的天才,或者是世界的大家了,他没有,但是他用自己的作品在那里说话,我觉得不仅仅是殷先生,还有很多湖南画家都是这样,我觉得这个展览很重要。理论界对他的评论也很好,怎么样能够让湖南的艺术家,还有殷先生的艺术到了这里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在美术界的地位,决定着美术家在美术界的地位,不是美术评论家所决定的,有很多市场的东西、金钱的东西在那里干扰着。但是我们今天在这里是学术研讨会,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是学者,与学者和艺术家一种相通的心来感悟、来欣赏、来领会、来评论殷先生的作品。
我就先谈这么多,谢谢。
余丁:蒋祖烜先生虽然是湖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但是他个人也非常欣赏殷保康先生的作品,也给殷保康先生写了几篇文章。
邓平祥:殷保康先生,那个时候他在宣传部,我还是一个业余画家,当时组织一些活动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提携,后来他调到师大以后,是我们湖南省中坚力量的画家,也是为湖南的美术发展,尤其是培养很多新一代的优秀的艺术家作出杰出的贡献。
因为我们是80年代走过来的,也有80年代的先锋性和浮躁性。对于一些画家有一些片面的或者简单的一些评价。今天我看殷保康先生的画,三个厅都看了一下,有些作品熟悉、有些作品不熟悉,我当时非常感慨,时间还是最好的老师和批评家,有些东西需要时间来评价。我现在看到一个坚持自己的文化理想和审美理想的一个艺术家、很有成果和很有成就的艺术家,他基本上就是采取守的方式,这点很重要。为什么首先感慨的说这一点呢,因为大家知道经过30多年的先锋运动,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先锋运动已经解体了,中国的先锋运动已经解体了,实际上解体之后就是一个新的起点,有了这个新的起点之后我们重新来审视,像殷保康先生老一代艺术家作出的贡献,我们要给这些艺术家在美术史上一个地位和一个评价。这是现当代史要关注的。我们出了几本现、当代史了,但是殷先生就没有列入,这就是一种先锋性的局限性。将来可能会站在更高的历史节点上看现、当代艺术。比如说黄先生、张先生,实际上他们的艺术就是一种自然的现代性,我认为这点是没有疑义的。这是文艺复兴以后对世界的一种看法,也就是对自然的一种看法,给我们这些搞美术评论、研究当代史的艺术家的一种新的启示。殷先生给我一个很强烈的印象就是坚持审美理想。审美性,在西方的艺术理论跟现代性是背道而驰的,所谓现代性就是否定审美,西方的语境下有现代逻辑关系,我认为在中国的文化语境中间和艺术史语境中间我认为未必,因为无论从现代性和当代性来看,中国的文化和中国的精神,审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精神文化层面的东西,否则你无法解释我们社会中间那种粗俗、那种趣味低下,如果没有一批艺术家提升我们人群中的审美趣味低下的话,那还是我们中国文化非常亏欠的一个课题。所以这是殷保康先生这一代画家给我们思考的一个比较迫切的文化问题和精神问题。
我们湖南和湖北经过非常澎湃的现当代艺术之后,还有一批水彩画家在这种背景下坚持画水彩画,并且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学生。前年我到湖北参加一个老一辈画家的讨论会,他们湖北把水彩画纳入了一个科系。我当时想谈的一个观点,水彩和水墨,水彩是西方来的,水墨是中国的,两个都带水,是不是有一些联系呢,上善若水是中国哲学的一个精粹,那么水是中国文化和中国精神的生长点,那么产生的一个伟大的水墨艺术,那么跟西方的水彩能不能结合起来呢,我觉得是我们应该回答和思考的,如果我们结合起来可能就给我们的水彩画艺术有更大的空间和更高精神的一个制高点。王照民先生当时还在的时候,我当时到广州美院拜访了他,得到他手签的一本画册,当时他的思想理论和文学造诣很深,王照民先生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师,当然他现在已经故去了,他把水彩画、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小画作提升到一个大师的境界,对有志于水彩画的这些画家一个很大的鼓励。我们湖南四位水彩画大家都是有这种实力的,我认为像齐白石这样高寿的大家,我相信我们也会产生大师的,也是我们年轻的艺术家的一种希望。
殷保康作品中间有三点很重要,尤其是他的风景画,叙情的风景、还有叙事的风景、还有叙史的风景,有的画家可能长于叙情,或者叙事,但是他的作品长于叙史,这是殷保康先生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这是他的人格、修养、学养所达到的,你没有对思想、哲学、历史、美学广博的一种知识境界,你的涵养没有达到,我觉得你要叙史是很难的,这是殷先生作品当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这是值得我们研究的地方。
谢谢。
余丁:邓平祥先生讲了很多,谈到了坚持审美,还谈到了殷保康先生创作的三个特点,做到了高度概括。
下面请易英教授来谈谈。
易英:我的命运都是殷老师改变的,在农村里面自学没有成才,技术比较差。殷老师在那里招生,考了两次才合格,殷老师算是放了我一马。我们那时叫做“剃头”,都是野路子,进了学院要把原来的野路子给剔掉、长出小分头,殷老师是管我们剃头的人,当时印象非常深。看到他的画,好像又回到那个时代。那个时候看殷老师的画看的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因为殷老师的教学是非常严谨的,不仅是他教学的态度,而是指他的方法。殷老师原来是在西北学习和工作,有非常丰富的那边的经验。到了湖南以后,广东、湖北、湖南,有独特的气候条件,所以他的水彩画有他自己的风格和味道。湖南当时有几座大山,黄先生当时也给我们讲过课,但是他跟殷老师讲课风格不一样,给我们印象很深。我当时觉得朱老师很带有湖南的风格。殷老师的艺术风格和教学,我们现在看到他的作品都是非常一致的。有一些是他的天然的条件,所谓的天然的条件,有两点很重要,一个是他西北的经历,还有中国五四以来的现实主义绘画的传统。因为我们知道殷老师学画的时候,他学习的时候是全盘策划的时候,对国画、水彩都影响很大。怎么构图,怎么选取题材,殷老师的绘画传统受到吕斯白先生的影响。反而他的绘画把我们带到30年代水彩画的味道里面去。我们上学的时候就碰到了这样的矛盾,我们是严谨的这种画法,还是画水彩画的那种比较帅、比较水的类型呢,因为我们班上的同学有的也很想学水、学帅,不要以淡显水在画上抹过来抹过去,当时给我们压力很大。所以他的这种程序、他的这种画法,他要求对对象的一种体验、观察,然后逐渐的深入,看起来不是很帅,但是他不仅是要最后的一个艺术效果,而且他对艺术的训练,他的这种观察、认识和体验,是非常严谨的。他一沉进去画作当中就不管我们了,饭我们同学都是自己带,他一饿了就跟我们同学要馒头吃,画的非常投入。他的这种观察有他在西北的影响,非常大气、辽阔,有非常宽阔的视野。西北的同学我就是带了不少,我说你们每天对着这个荒凉的景象,你们不憋的慌吗,他说你们湖南才憋的慌呢,全是绿的,看着就不舒服。这里就是两种经验。我看到殷老师早期的作品非常开阔、非常荒凉。我们可以在这画里看到几点,一个是自然给他提供的环境,开阔的全景式的构图贯穿其中,但是殷先生有他非常聪明机智的一面。所以他到了湖南之后,尽管是非常的西北的荒凉的风景,但是殷老师在里面找变化、找基础、找对比,找一种宏伟的因素,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这种西北荒凉的苍黄、黄色,还有殷殷的一种紫色的感觉,当时觉得殷老师的画的颜色很怪,怎么还有紫色,后来我们看西北的风景,包括展示的葡萄的这幅画,他把紫色运用的非常巧妙,使得和这个苍凉的景色有一种对比,这是一种非常委婉的对比,不是大紫大黄。现在还有这种关系在里面,但是他转化了这种关系,他把太阳照的射光的部分画的偏黄,这只是一个例子,说明殷老师尽管画的非常严谨,仍然是把他的艺术的设计处理贯穿在他的作品里面,而并不是一种完全的照搬。即使我们原来画画的时候模仿了很多李建成先生的画,虽然他的画很严谨,但是没有殷先生画的那么干、涩,有的时候显露出一种焦虑,不是他的焦虑,而是我们看画人的焦虑。就好象我们到西北去一样,看到的就是一种自然的苍茫,感觉对人生的一种压迫。殷老师的画的感觉和环境也有点像。不会拿我的画作当反面教材,因为我的画是画的很差的,但是我很荣幸,虽然我画的差,但是我可以来这里评论殷先生的画。
余丁:您自身的学习,包括深入的这种分析,这种干涩和自然的苍茫、还有对人生的压迫感,都分析的非常到位。
△奔向另一绿洲
郑工:殷保康先生的艺术从20世纪一直延续到这半个世纪的水彩画的教学和艺术经历。尤其是50年代追随着几位非常有代表性的名师,像吕斯白、还有刘文清先生,把他们的作品和他的作品做一个比较性的分析,从而去展现那个时期的中国水彩画在教学当中的一个真实的位置,我觉得跟殷保康先生特殊的个人经历是有关的。这种经历是非常宝贵的,而且对于资料的重新收集,对于我们重新进入到那段历史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题材。
第二,殷保康先生自身的艺术水准,是很具有代表性。如果他的艺术的水准不是太好的话,可能研究的价值就不是太大,恰恰殷保康先生在这方面是很出色的,所以说他自身的艺术水平也达到了很高的造诣。
第三,殷保康先生是长期从事教学工作的,他不仅是教师,我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宝贵的活力,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当中始终保持一个学习的态度。50年代学习、60年代学习英国水彩画,接着80年代到欧洲去,这种学习经历在每个不同阶段的学习和探究,从而使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在不同的时期当中呈现不同的面貌,从而去展开一个很丰富的历史,一个富有变化的历史、一个很值得我们深究的一段历史,所以殷保康先生的这个展览由这三个因素构成,所以使他的个展呈现出来的历史价值就弥足珍贵。
我觉得在殷保康先生学习经历的过程当中,水彩画作为一个普及的绘画手段,但是它的技法程序比较简单,比较容易掌握,比较易于普及,尤其是在师范的教学环节当中,水彩画的教学更具有一种普及性,也带有一种普遍性,所以水彩画教学本身所揭示出来的特别是中国新中国的美术教育过程当中,它的一个基层的美术状况如何,他的水准到底到什么程度,他在这里经历过怎么样的一种实践、或者怎么样的一种变化,它的来源系统又如何,讲到这里我又想到殷保康先生的这个系统,他的两个老师都是二三十年代留学回来的,都是从法国回来的,像吕斯白、还有常书鸿,所以使他和欧洲的传统会保持着一种很亲近的关系,以至于80年代他到欧洲去。所以在他的身上,这个系统其实在我们研究50年来以来中国新美术的一个发展,尤其在水彩画的发展当中,这条线索是值得重新去梳理的,因为这个传统跟苏联的水彩的影响,水彩的影响应该系欧洲比较大,二三十年代的时候这个线索比较明显,但是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水彩画的教学在美术的基础教育当中,所形成的地位、所承担的任务,它所呈现的面貌到底如何,我们往往会忽略。二三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时候水彩画的教学读本是非常多的,很多从欧洲回来的从事教育的人,都在出那些画册,临摹画册或者写生画册,我觉得恰恰到50年代的时候对于整体教学很重要,但是在研究教学方面似乎被忽略。我觉得殷保康先生的展览可能会重新引起我们对这段历史的一种关注。对这段历史关注的时候,可能把我们研究的视线,还有二三十年代的中国的水彩画发展的历程结合起来。我觉得“殷保康水彩艺术60年回顾展”中的这段历史是非常重要的。
我看他的画的时候,我觉得还是干湿互用,这种把握的度是非常好的。我们现在的水彩画基本上是非常走极端的,要么干就是非常干,要么湿是就是非常湿,殷保康先生可能是跟这代学者的学养和人生经历是非常有关系的,他始终保持一种度,可能是一种中庸的态度,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对立的态度,比如说画山,山是比较结实的,他恰恰采用一种湿的画法,但是水面恰恰他用一种干的画法,在他的绘画当中有好几幅。甚至包括一些建筑物有的时候也用一些湿法,但是大的水面的时候他很多是采取干法的,这种辩证的深层的一种关系,我不知道在殷保康先生的艺术创作当中是否是一种有意为之,可能体现了他的一种思考。我们知道60年代他参加了美学的一个班,因为我对殷保康先生不是太了解,也不知道他在理论方面的一些思考和论述,但是我们在他的创作当中他的这个出发点是非常有意思的。
第二,最后看到他的二十一世纪的几幅大的山水,是一种大视野、一种荒凉的,因为他在大西北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大西北的那种生活经验跟他表现的艺术始终没有离开过,特别是在后面大厅的两幅画作非常清晰的表现出来了,表现了一种个人的艺术视野和一种个人的胸怀。
余丁:殷保康先生的欧洲的水彩画系列,在我们全面苏派的影响的情况下,特别是油画和中国画的影响,在水彩画这个领域里面恰恰是一个西欧的、欧洲的影响,这个东西在美术史上可以重新的加以审视,可能对我们的美术史研究有帮助。
李一:对殷保康先生不是很熟悉,但是刚才看到展览,觉得这个展览策划的好,布置的非常好。看到这个展览,感觉既是一个个人的回顾展,也是一个新中国水彩画的发展史的一个展览,就是把这种个展和发展史结合的这么好,感觉真是做了件好事。而且还是一个艺术展、还是教育展,吸引我的是非常多的档案、教学笔记、文件、证件,包括一些获奖的情况、还有书信,看到这些东西就能感觉到这种真实,老先生一步步走过来,咱们新中国的美术史,特别是水彩画的教学也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看到之后就非常形象的让我们认识到这一点。而且殷先生的作品,给我的感觉非常平实、朴实、真实。他的水彩画,既保留了水彩的特性,非常轻松,我看到殷先生的小幅作品多一些,有一个主题叫做“静水为渊”,感觉到他的作品非常平静,这种平静当中可以看到博大。这种真实和朴实,是他的特点,和很多的水彩画家还不一样的地方。我很感动的是这个老先生他是一位教书多年的一位老教师、老教授,他对水彩画的画法有很好的总结,我看到书里他谈到中外水彩画法的归类,干画法、湿画法,包括变换着色、变换底面、变换颜料,总结的这么多。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水彩学的不怎么样,感觉这个东西非常难,后来就不画了。看到殷先生的这些总结,总结出了30种画法。而且他把中外的水彩画的画法作了系统了总结。我看到他总结的非常详细,特别这里还有一些匀染、脱印、当然这里还有加入蜡笔的画法、加粉的,实际上他把中西的画法作出了总结,这个老先生不得了。他对教学研究很透彻,教了一大批弟子。他把60年的水彩画的30种画法很清晰地总结出来了,我觉得对于我们下一步的水彩画的教学会有很大的帮助。和黄铁山先生平时接触的比较多,因为我是做《美术观察》杂志,应该说我们杂志对水彩画关注的比较多,有人说水彩画是小画种,我们不这么认为,它不是小画种,不亚于油画和国画,在某些方面的成就甚至于比某些油画还要大。油画中国感觉不得了,但是到国外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中国的水彩画,版画还是得到外国人很大的赞赏。我觉得殷先生经过60年的探索,总结出这么多的画法,实际上就是对我们来创造中国的水彩、进一步发展水彩画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本人不是研究水彩画的,不太懂水彩画,但是对老先生非常敬佩,也祝老先生展览成功。
余丁:您谈到对于殷保康先生水彩画技法的总结,总结了30种技法,实际上也是中国水彩画发展历史上的一种传承,包括通过教材和画家的实践总结出了这样的成果,也是我们水彩画历史的成果。
张小纲先生是殷保康先生的学生,同时他也是跟殷保康先生参加了四人画展。
张小纲:非常高兴、非常荣幸地参加这个展览开幕式的研讨会。
首先作为学生想表达两个意思,第一感谢我们殷老师带给我们一个如此精彩、经典的回顾展。第二就是感谢余丁教授为首的策展团队,他们精心策划,长达几个月的策划呈现了如此精彩的一个展览,的确称得上是一种视觉盛宴。从展览的大的整体布置、以及作品安排,包括文献的梳理,真的是令人敬佩。
今天从我作为殷老师的学生谈谈我的一点感受。我们回顾殷老师60多年的水彩画生涯,的确不能忘记他对我们中国水彩画的人才培养、包括确立中国水彩画教学体系的建立,他这个方面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怎么样评价他都不为过。我记得当时,特别是中国高等师范院校的水彩画教学体系,就是殷老师历经10年的时间和我们郑真教授两人牵头制定的,然后随之而来又确定了一本,当时不知道国家的八五还是九五的教材,就是高司的水彩画的统编教材,在那个教学体系的确定之后,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水彩画人才,这个方面的贡献确实是功不可没。我们今天总结了之后,使他60年的水彩画的成就更加深厚、更加丰厚。
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既是殷老师的学生,我留校之后又给殷老师助教了很多年,作为殷老师的部下做了很多水彩画的工作。的确感觉到殷老先生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水彩画的创作、水彩画的研究和水彩画的教学所作出的大量的细致的深入的工作,这是一本最好的教科书,在所有的学子面前,他是用他的生命、用他全部的精力,为学生们写了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我们同学们经常在一起聊到这些是非常的感动。比如说今天我们回顾殷老师60年的艺术生涯,一直研究水彩画,不离不弃。60年一直坚守在教学岗位上,真是不容易。特别是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我们聚在一起研究和探讨,殷老师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家。但是我也感到非常惭愧,作为殷老师的学生在教学上在艺术上,总是感觉到离老师的要求和他的期盼有很大的距离。但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前几天我和殷老师在一起交流,他就谈到他的想法,我们毕业了30多年了,我们一直在教学岗位上培育人才,第二我们还是坚守在水彩画创作的这块阵地上,我觉得这就是我们先生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今天非常感动、也非常激动,祝我们殷老师的艺术之树常青,谢谢大家。
余丁:张小纲老师谈到殷保康老师对于中国水彩画教学体系的构建不可磨灭的功绩,并且几十年来用他的生命为学生写了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
吴洪亮:谢谢余丁老师。
应该说今天还是很安静地跟老师看了展览,应该说非常感动。
第一个方面,水彩在二十世纪这么一个很动荡的一百年里它所处的一个位置,因为也很有意思,北京画院一直在做20世纪的研究,也就是5月30号,刚才老师提到的王照民先生的展览就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就要展了。还有一个机缘,最近和诸迪老师,一起在做一个研究,就是在明年的年初会在中国美术馆做一个对于二十世纪中国水彩发展的一个展览,所以我们现在这个团队在做研究。因此今天能在此看到余丁老师策划的如此深入的一个个案的研究的展览,也觉得非常的有幸。
因为我来自北京画院,可能对中国画的关注会多一点。其实在中国画,尤其是二十世纪的中国画的发展我们看到很多水彩的影子,其实今天看展览,我只举一件作品,漓江夏日语,这件作品我在底下的说明文字看到了,也是一个偶然性,我想是和天下雨的关系结合在一起的。李可染先生有一张画,当时1954年他开始写生,那个时候他在做一个什么样的工作,他希望能挽救中国画的存在,因为那个时候中央美术学院已经没有中国画这个专业了,而他当时就是在中央美院教水彩,而我们收藏了李可染先生的几百件作品里面有13张是李可染做的水彩,可想一个学西画画中国画的李可染当时他的心态和想法。他当时画了一张画叫“雨亦奇”(音译),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也是下雨,他留下了自然和艺术家创作的一个天成的状态,还有一个李可染的学生就是周思通,他在80年代的创作里面,不得不说里面有非常多的水彩因素的理解,他又将雨亦奇的概念画在他的画里面,我想说的是水彩本身的气质上这种水与一种颜料或者墨的结合、或者水的关系有一种天生的气质,我不想说是偏东方或者偏西方的,我觉得是人类对于自然希望表现的时候找到的这种材料,用这种材料和方式是最契合的。这是我想说的一点。
其实我看到殷保康先生其实还是以写生作为重要因素的,写生在20世纪的整体发展当中,又是一个对于真、对于世界认识的一种方式,我觉得不仅仅是一种绘画的意象的表述,我觉得是对自然的一种探索方式,而水彩恐怕是一种非常好的手段,包括吴作人先生等等,水彩在他们的笔下是那么的重要,这一生可能有些油画都丢弃了,而水彩留在我们沉淀下来的因素里面,恰巧是我们了解艺术家很重要的一个内容。
那么说到这里,回到我们的展览。因为我是做美术馆的,一个美术馆人可能更关注展览,我不得不说余丁老师给我们做了一个个案范例性的展览,我曾经把做展览叫做一叶知秋,其实对殷老师的研究,其实对中国水彩画的一个研究和切入,对水彩画进行了整理,整个展厅最打动我的是那个长长的展台,每个时期都有殷老师研究的成果、教学的成果,以及和当时的美术界发生的关联。尤其是英国三百的水彩画展出的时候那段访谈我是非常感兴趣的,我想展览里面有口述的历史、创作的历史、文献的历史,这样对历史的梳理本身我觉得很多判断是需要有实证的,包括我们对于水彩的认识到底对于20世纪的中国、以及今天的中国美术到底有什么价值,我觉得是需要有实证的,我觉得这个实证需要很多后人、包括后面具体做工作的人,用他们的辛劳去呈现出来,所以展览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展览是一个研究的成果、同时也是一个研究的动因。谢谢。
余丁:刚才吴洪亮先生说的,其实诸迪作为水彩艺委会的主任,想做百年水彩画的梳理这么一个展览,当时我们策划这个展览的时候,跟诸迪交流的时候,我想把殷老师的创作放在水彩画当中去梳理,他希望把水彩画放在美术史当中去梳理,他想做一个美术史的展览,所以请吴洪亮他们的团队做前期的研究工作,这个工作非常的重要。
△插花一束
左汉中:我是出版社的编辑,自己研究的也是民间美术。我今天确实很感动,今天参加殷保康水彩艺术60年回顾展,从开幕式开始范馆讲的非常好,几位老先生的发言对我触动很大。今天我们来的湖南人很多,包括我们的策展人余丁先生。看了以后有什么感受呢,与其说是一个审美的教育、或者审美的感受以外,还不如说是一个心灵的拷问。为什么呢,我们一个这么优秀的水彩画家,一个老艺术家,我们平时跟殷老师打交道,真是把他看作一个普通的老者、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今天我肃然起敬,我看殷老师,怎么他的作品一定要到美术馆展览之后我们才真正的认识他。这一段时间准备做陈白一的展览。我觉得跟老先生打交道,不光是他的作品教育我,还有他的人品。我觉得殷老师真是不善言辞,今天发言有点慌张,我看的出来。他平时绝对不会参加一些大的活动,也不会去参加一些其他场合的活动,出来露面的场合他不会参加,但是他就是一辈子真实的生活在他的水彩画的世界里,我说这个话真的有点动感情。其实我认识殷老师在1972年,我当时是在浏阳的一个小火车站做美工,我当时是通过一个汽车拉着去湖南湘潭做展览,当时不觉得您年轻,现在也不觉得您老。我记得我画的水彩画,当时那个作品是“刺猬对人讲红旗”,当时殷老师是谆谆教诲。当时还有陈来广,画水彩画很不错的,他老跟我说殷老师好厉害,当时我们没有觉得,多少年后湖南成立一个水粉画的研究会,我也是其中一份子。四位老画家都是我们湖南的水彩、水粉的领军人物,这四位画家现在真是很年轻,我觉得他们都很健康。紧接着就是我调到出版社,我来到出版社以后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殷老师在我们那里出的书很多,不断地有殷老师的书,不断地有朱飞老师的书。这些书不厚,但是里面真的是汇聚了殷保康老师的水彩教学的心血和经验,几十年的心血和经验,就在字里行间能体会到。因为殷老师他的思维是很严谨的,他不会来虚的、假的,全篇都是干货,真实的东西,就像他的水彩画一样,像他的为人一样。所以我始终是这样想,我们的一位老画家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他的起点那么高,年轻的时候就从师吕斯白等大师,但是在我们身边我们真的很惭愧,没有把殷老师看的那么重,还有我们一批年轻画家,侃特也好,他们都说要重新认识殷保康老师。为什么他的画到了美术馆我们才能重视他,为什么平时就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老师、或者普通的老人,这是我们作为后辈应该思考的一个问题。
我们唐代有王昌龄的边塞诗,我们殷老师的画叫边塞水彩画,充满着激情,我最喜欢他的这些画。他的边塞水彩画,不但是一种苍凉感,我觉得还有一种壮烈感,还有灌输着艺术家的热情,艺术家的赤诚之心都是体现在他的作品中,真的是特别能够打动人。
湖南一些老画家都走了,但是我觉得殷老师还很年轻,才70多岁,我觉得我们今后还有机会看到殷老师的新作品,同时我们也能够从殷老师的作品创作和他的高尚的人品中间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作为湖南的一个出版社的编辑,向殷老师致以敬意,谢谢大家。
余丁:谢谢左汉中先生,他讲到了边塞的水彩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仅是苍凉感,还有壮丽。
姜松荣:我也是殷老师的学生。第一次出去写生的时候就是殷老师带我出去。殷老师的画我以前看了很多,但是这次展览有两个地方特别不一样。
第一,我们从美术史的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个案的展示和研究。
但是我们把个案的研究又放在美术史的背景去观察,这不管是一种展览方式也好、还是研究方式也好,都是比较有深度的。
我本科是学国画的,做研究生的时候学的美术史,所以思维也有美术史的思维。我们知道不学美术史的人做个案研究难度是比较大的,如果做的不够深入就显得很单薄,就显得不能放进美术史里去,显得很没有份量,如果把这个个案放在美术史当中去分析,本身就是对个案研究的一种肯定。
所以今天我们看到了殷老师的展览,而且通过余丁教授的个案研究放到水彩画史的过程中间来展示,所以研究的效果和展示的效果是非常有意义的。
因为我们平常看殷保康老师的画非常方便,因为他的展览比较多。但是从一个很全面的历史的角度来看他的画和他画背后的东西这样的机会还真不多,所以我们也感谢殷保康老师和余丁教授给我们展示了认识艺术和认识艺术深层过程的这样的机会,这一点非常难得。
另一方面,刚才大家都提到我们从美术史的角度,具体来说就是水彩画史的特定阶段,我们如何发掘他的艺术的成长过程、以及艺术风格的形成过程,从这个方面给我们展示的非常立体和全面。上次到殷老师家里看了很多的东西,看了这个展览之后了解会更深入、感触更深。所以我觉得研究的模式和展示的模式,从个案研究和美术史的结合,是非常非常好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我想从绘画本身来看,我们都知道水彩画是一个外来画种,在我们中国发展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任何一种外来文化的艺术现象一旦传播或者移植到另外一个文化体系当中,自觉的或者不自觉的总是会受到本土文化的改造,尽管殷老师集成了文脉很正统的英国水彩画的文脉,但是他受到了东方文化的背景,所以他又带着东方人的特质,我们看到他对绘画的意境的处理也好,都可以看到既根植于传统的水彩画的根基,又受到中国传统绘画的痕迹。
我想用四个字来总结,一个就是理、一个就是象,一个是气,一个是格。
殷老师的画无疑看起来是现实主义、写实主义的,要把现实主义和写实主义做到有高度、有深度的话,那么对物象之理的理解、它的结构和规律的理解,必须要达到一个很高的深度,才能表现的不会慌乱、不是一种表象。无论他画的人物也好、静物也好、风景也好,可以看到他对理和规律的理解,可以看到是一种结构的东西。另外,由于对理的高度的重视和理解,也是对象的把握有一个更高的层次,这个象包括两个层面,一个是物象,我们看到物象非常生动、非常多姿多彩,还有一个意象,我们可以看到对中国画的意象的高妙。
另外一个就是气,包括气势和气韵两个维度。大家都说水彩画可能是一个小画种,但是我们在很多的作品当中,可能他的画幅不大,但是它的场景和气势很大。中国文化里面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小中见大。小画要画大,大画要画小,大画要能缩小,小画要画的开,我们可以看到他画的那种西域的广阔和气韵。大画很精致,小画有气度。
另外就是格,一个是格调、一个是品格。画的高下之分很大程度上在于它的格调,有的是品格、有的是格调,可能是一种时尚的,但是殷老师不太追求时尚和潮流,留下的是经典。我们看到很多的作品,虽然它是属于当时的特定时代的,但是超越了当时的那个时代之后,无论是过了多长时间,我们依然可以感觉到它的永恒的存在,包括我们宋代的绘画、明代的绘画,一看就是明画,一看就是宋画,就是时代的可识别性非常的强,但是我们不会感觉到这种绘画风格是那么的遥远,我们依然感觉到它和我们是如此的亲近,文脉的流传是如此的熟悉。
在殷老师的水彩画中,我们可以看到经典的这种元素和气息。尽管殷老师他的水彩画已经延续了60年,从美术史的角度来看60年并不漫长,但是从我们水彩画和中国画的历史来看,60年并不短了,从一个艺术家来说,60年就是一个很长的历史了。
所以我们从他的很早期的作品来看,以及到现在的作品来看,我们可以看到一脉相承、属于殷老师的水彩画的特质,那么这种特质的根源就是他的品格和经典性。上次看到他的很多作品,尤其是看了他的展览和作品之后的背景,又有了更深入研究殷老师作品的冲动,希望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向殷老师好好的请教。
祝我们殷老师健康长寿,展览成功。谢谢。
余丁:姜松荣教授用中国画的理、气、象、格来评价殷老师的水彩画,包括这种经典式的特点,就是范馆长在开幕说的他的来路是正的,当然姜松荣教授最后把它归结为品格,就是他的经典性是来源于人的一种品格。
周功华:我也是殷老师的学生,而且缘分应该还是不浅,我在考学校之前就已经拜访过殷老师,已经感受到殷老师的大家风范。现在回过头来作为一个学生看殷老师的成就,我们在湖南看不到殷老师,但是真正说谁怎么样怎么样、或者在全国怎么样,这都说不清楚,也没有人说。尤其是我去殷老师家去拜访,董希文和常书鸿是有关联的,然后常书鸿大师是殷先生的老师,后来突然发现殷先生的水彩画在美术史上是有一定的联系和地位的。
我们回到一种民族本位的观察方法,还是中西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向西方学习,包括五四运动是最后彻底的对西方的文化的一种开放,所以必须彻底的学习。所以向西方全面学习,我们不能说全面西化,全面向西方学习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的主题,乃至今天仍然是中国文化的一个主题。
我们曾经整个美术教育体系是西方的方式,然后教学的内容都是学习西方的方式,教育建制和体系都是西方的。这个做梦不是殷老师在做梦,而是他带领这个时代创造西方艺术经典,他是达到了这种高度,我给殷老师是这么写的,其实我理解邵先生的评价,他是二十世纪中国水彩画的一个缩影、一个代表,我们今天范馆先生给予殷先生的高度评价,这种学术化的评价让我非常钦佩。
我曾经在翻阅靳尚谊先生的作品,上面有两句话,第一关于我们西方的古典艺术我们是知道他们怎么想,但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做、或者怎么画的,关于西方现代艺术,我们知道他怎么画的,但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觉得这个命题正好说明了中国二十世纪的艺术,重新切入了西方文脉的经典,找到并吸收了古典理性主义的根本的精神。在徐悲鸿这条线上,我们用写实主义也好,古典-写实主义,这是我的想法,殷老师应该是首屈一指的。整个二十世纪中国的水彩艺术家,一代人、或者几代人为水彩画的事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就是我们民族一直在追求的对世界的再一次认识,走出中国的认识方式,就是重造中国的认识方式,这是五四运动以来中国人的梦想,第一个源头就是西方的理性逻辑的知识源头去寻找,另外就是把中国传统的文化精神、智慧全部拿出来去寻找。
所以从这种角度来说,还是要感谢余丁老师,能够用一种美术史的脉络和背景层层推进的方式,从水彩画到西画、然后再到整个的二十世纪美术史的脉络,把这种厚重的感觉就表达出来了。
殷老师的水彩的经典性,笔笔都可以表现出来、并且都是用心用意的,跟他的理想是结合在一起的,他是用一种辩证的思维和理念的完全融合来表达他的作品。
作为殷老师的学生,为殷老师能够在中国美术馆、中国美术最高的殿堂举办这个展览,我们都感到非常的欣慰。
谢谢。
丁宁:我是最近几次看跟水彩有关的画展,都是有一种非常振奋的体验。虽然在美术学院、尤其是中央美院和中国美院,有水彩的画家在画,但是很难纳入到教学里面,就是我们所说的小画种,但是我也在思考,小画种被边缘化以后,艺术家是不是在这样一个非主流的、或者跟教学相对保持一点距离的时候,反而获得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反而没有太多的思想上的负担,所以我每次看水彩画展,我觉得有时候比国画和油画展精彩,有的时候画面纠结的太厉害,有的时候反而画家都迷惑了,反而走到水彩画的画展特别清新、特别舒服,没有太多的观念的纠缠,从这义意义上来说,中国的现当代的水彩画的探索,包括殷先生的探索,在中国的当代美术里面其实是一个非同反响,我觉得理论界和美术史界对他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这是我的第一个观感。
第二,我觉得水彩画展要在美术馆这样一个空间里面展示,我想也会让人比较画展与画展之间的高低。我觉得殷先生是非常经典的一个画家。这个画展其实有点学术的梳理,把早期的跟最近几年画的画,包括一些笔记、日记、手稿等很多的资料放在一起,能够相对比较清晰的展现艺术家本身的创作生涯的这么一个过程,那么这个过程我想能够体现出来的话,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艺术家的求索的过程,他从早期的到最近几年的画,这个画里面所贯穿的一些比较有一致性的东西,在这个画展里面得到非常鲜明的体现,你要看一个画家不是看他某一个作品,或者局部的某一个东西,而是相对比较完整的整理出来,我想余丁是做了一个比较好的工作。
其实一致性还不是一个唯一的东西,我想一个好的画展应该它的丰富性,就是你有一个一致的脉络,在此基础上会呈现出一些不同的精彩的差异。所以看到这个画展的标题有非常有文采,某一个部分是自然风景,某一个部分是教学相关的部分,各个部分都有所体现,所以我觉得也是一个特别丰富的画展。但是仅仅有一致性,仅仅有丰富可能还不够。
第三,是要看艺术家主体本身在所有的这些作品里面能够汇总起来的最重要的标志性的东西、也就是风格。这个展厅里面我们看到的殷先生的画的个性和面貌应该是非常鲜明的,这是他自己已经具有风格的一些特点。我想应该是来自于他对水彩艺术品种长期的实践和长期的思考有关系。
我看到他去临摹一些西方水彩画家早年留下的一些作品,我相信艺术家是在积累和吸纳,在吸纳的过程当中又在做一个转换。一致性、丰富性和风格特性,我觉得之所以能成为出类拔萃画展的非常重要的一些特点。
我突然之间觉得看这个画有点类似印象派的画廊里面走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你很想自己动手画画,在很多画家口中说的大概是“上手”,绘画其实到了这个程度会让人去注意,艺术家这笔是这么过去的,这个色块是这么染过去的,这些东西之所以会让你产生“上手”的欲望,我想是水彩画这个画种本身所带来的非常有特点的一个方面,水彩画大概是最普及的一个画种,尤其是在西方,很多人买画彩、买颜料,到自己的后院去画,包括丘吉尔、包括查尔斯王子,他们都有水彩画的创作,水彩画真的是一个很普及的画种。
实际上除了画法上让人觉得亲和和亲切,我注意到整个画家题材的亲和力很强,这个画看上去会觉得很亲切,不是要在水彩里面经营一个特别沉重的东西好像没有,尤其是一些风景,甚至包括一些著名的历史名胜,我都觉得好像是要让你能够进入到画面去,而不是你觉得很沉重,然后你要拼命的思考,还是回到了水彩的本来的特性,水彩本身是比较轻的,轻的同时会让你觉得很亲和。
第二点,在画面当中有非常强烈的抒情的特点,这个特点也不是通过非常戏剧性的方式来表达,也许不是水彩画最擅长的部分,像英国的浪漫主义所理解的、所谓的一种情感能够打动人、能够慢慢地进入人的内心,好像是一杯水,这个水在容器里面太满了就慢慢地溢出来,而不是迸射的方式,所以我看殷先生的画,感觉他的情感是一种默默的溢出来的一种情态,特别特别耐看,我觉得他的抒情的力量跟特别讲究力度的、或者要呈现出一种戏剧性的张力的东西,还是一种抒情,还是慢慢地溢出来的一种表达方式,所以也是增加了他的画的亲和的力量。
在长期的创作生涯里面,可以看到他一个非常有意识的努力,就是看到他多元的题材的选择,就是不是画一类东西,他画人物、风景、历史名胜,画各种各样的东西,多项的题材的开拓在殷先生的绘画创作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方面。那么在这样的一个多项的拓展当中,我相信他是非常自然的在加入一些东西,尤其是后面的一些作品,我觉得他似乎在加一些有点历史感的东西。有些东西可能还是有一些特别的地方。我个人特别喜欢,他画的有几张国外的风景、街道,大家特别熟悉的巴黎圣母院,很多人取景在塞纳河边取景,但是他选取了一些别的角度,这么神圣的名胜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新鲜感,好像是特别俯视的一个角度,有很特别的一种历史感的表达,我相信是很用心的一个画法。包括大家一些司空见惯的一些经典,《雄关风云》这幅画,拉远的这种构图,我觉得虽小尤纵,我觉得画面很小、很简单,但是那种气度和格局非常非常特别,这种画就是以小见大。比如说静物画,尤其是插画的那个部分,有点像马奈画的作品,那种光的取向真的是匠心独运,非常非常的。
总体来说,殷先生的画展我觉得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一个个案。
有人专门写到,像英国的大画家特那,我们知道他是一个油画家,但是是成就非常卓越的一个水彩画家,我们通常是把两者分开的,没有觉得两者有有机关联,我们最近读到一篇论文,真的非常受启发,写的这个人是画水彩的,他一直想知道特那的画是怎么画的,很多人画画的时候是手很干净的,特那看到画画手很干净的人不是画家,他除了用笔就是用手,他的手是很脏的,他画的那种海景、旋转的混沌的东西是怎么画出来的,有一个画家不断琢磨,因为水彩容易看到的是层次,油画是覆盖上去的看不到的,所以水彩的每一个层次怎么上去的,他后来研究发现油画里面的很多的海景图,实际上是从水彩画构图里面得到启发的,比方说用手抹一个底,抹了以后发现在油画方面去做的话惊人的相似,但是效果不一样,油画出来的是有肌理感的厚重的东西,水彩是薄薄的,水彩真的不是小画作,以特那为例,水彩是决定性的改变了油画的一种探索的东西。
谢谢。
余丁:丁教授谈到了画展的几个方面,谈到了画面本身的强烈的抒情特点,以及殷保康先生对于多元题材的选择,而且谈到了水彩画以小见大里面所承载的历史感,或者承载的那样一种东西都是可以跟油画去比的。
李小山:70年代我们那个时候刚学画的时候,听到殷保康先生感觉就是仰望高山。
殷保康先生的成就主要得益于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殷先生大学毕业以后,他比一般的学生具有了很好的一个平台,就是长期担任吕斯白先生、常书鸿先生、刘文清的助教,通过这些老师的言传身教,使得殷先生受益终身。
第二个方面,殷先生长期从事水彩画的创作和教学,尤其早期以西北地区为主的一些作品,60年代初期他又上了中国人民大学的美学班,然后又和黄铁山先生等在63年到上海系统地学习和临摹,而且我们在展览里面也看到殷先生是在那一段时间做了很多的学习笔记和学习的心得,70年代以后他的画风有所变化、比较灵动,创作的题材和风格就更加多样化。殷先生一辈子就是关注一个画种,他的这种关注和坚持自己的一种审美理想,坚守60年,在这个过程中就可以把水彩的这口井是掘的很深的。
第三个方面,殷先生早期受大师的提携和影响,以及长期教学形成了他严谨的教学风格,同时他又作为一个有心人。从展览中的文献资料我们可以看出,这些文献资料不光反映了殷先生和新中国美术的进程关系,也给研究新中国艺术和新中国的水彩画的这些学者们留下了宝贵的文献资料。应该说这个展览,我觉得还是要感谢余丁先生,因为余丁先生的策划,用美术史的方式来做展览,使这个展览得到了一种升华,它的音像和音频,还有一些文献资料,使这个展览变得更加丰满和立体。我就说这么多我的感受。谢谢。
△朝雾晨光
刘永健:今天非常荣幸参加了殷保康先生的研讨会。
我们认识殷老师时间很长,殷老师的作品给我一个最大的感受,殷老师的作品带有一种很高的贵族气质。从殷老师作品当中看到两个主要的特点,一个是大空间特点,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以大空间作为主体支架。因为在湖南老的水彩画家当中,四位老师他们各有各的教学方式,所以他们也形成了完全不同的面貌,并且形成了各自的水彩教学特点。我们看到非常成熟的、带有典型意义和典型风格的作品。
第二,水彩画的面貌经过这30年的发展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今天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很多的水彩画家带有非常质朴的特征,无论是在后期的创作当中,我感受到殷老师的作品具有最主要的特点。
王端廷:我刚才看了展览,的确是感到很惊讶,一个是一位艺术家以60年的心血呈现出这么多的作品,我们感觉到每件作品都有很深的很大的一种厚度,而且我发现殷先生的经历是非常丰富的,他是在武昌小学、还有师范毕业的,我是湖北人,也算是半个老乡,他在甘肃也待过很长时间,所以他的经历非常丰富,最后落脚在湖南师范学院,所以我觉得把他定义为湖南画家,也有点太狭义了一些,我觉得他就是一个中国的艺术家。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把绘画分成油画、水彩、还有粉彩,这种划分可能有点落伍了,我觉得从本质上来讲,呈现在展厅里面、或者在画册当中的这些作品跟油画的品质没有两样。在西方艺术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画家或者一个艺术史里面,把一个人的绘画称作是哪个画派。殷保康应该是第三代中国演习、实践、创作、新式绘画的艺术家。他有60年的创作经历,所以他给我们呈现的是非常丰厚的艺术宝藏。从他的作品中我们看到很多的特点,比如说他的题材非常丰富,我们现在画水彩的很多人局限在某一类题材,比如说风景、比如说静物、比如说人物。我看到殷保康先生没有题材的限制。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是展览挑选的原因,没有在60年中国政治剧变过程中的跟风的题材,他还是围绕着独自的艺术本体的一种探索,从艺术本体当中挖掘的一种现象。如果我们不看他的原作的话,如果不看注明的尺寸的话,我们很难判断他的画的大小,他的很小的画当中感觉是非常辽阔的,小画能够画的很细腻的话这是一个艺术家的工夫,它的色彩的层次、空间的展开,里面的物象的描绘都非常非常的精到。我们在西方艺术史上我们看绘画名作的话,包括拉菲尔很多的名作都是很小的。包括现代画家,比如说达利的《记忆的永恒》,就是一幅很小的画,我觉得绘画不应该以画种、题材、或者是尺寸大小来衡量它的价值,这一点是我看殷保康先生的展览感受非常强的一点,他的小画画的非常非常的扎实。而且看起来是写生的,但是他的这种写生不完全是客观的、镜子似的对自然的重复,他有一种一以贯之的抒情的味道,好像是一种温情,似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我们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它跟英国的水彩画,包括印象派的外观的写生的绘画是不一样的,我们看到从他的简历里面,他幼年画水彩的时候,就是依照英国水彩画的印刷品画的,后来63年左右看过英国三百年的展览,我想英国水彩画对他的水彩画的实践、创作是有着很直接的一种影响的。但是他体现了一个中国艺术家的特有的细腻,对这种情调的一种重视或者发掘,所以看到它的绘画非常有味道、有一种宁静的美。他的作品,不管是人物或者场景,我们很少看到动荡和激烈的一种场景,他喜欢的是比较宁静的景象的呈现。所以这也是他的绘画的一个特点。
我们发现最近几年不单是湖南、包括我们湖北最近月底要成立湖北水彩画学会,最近水彩画在我们国家当代艺坛呈现一个非常兴旺的景象,我想在这个时机,殷保康先生的这个展览可能也有特殊的意义。当然这个展览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就是这个展览的策划和这个展览的呈现非常的学术,我觉得殷保康先生的60年的创作也值得也应该以一种学术化的方式进行呈现。比如展览分为几个部分,把他全部的文献也做了一个展示,跟他的作品相呼应。我们看到教育部给他的一些信件,以及教育部跟他的一些的通信,包括水彩画的很多教材都是殷保康先生编写的。我觉得在艺术探索上取得这样的成就、并为中国的艺术发展作出贡献的艺术家我们应该表示敬意。
黄铁山:对于中国水彩目前的状况,如何理解殷保康先生的水彩艺术的高度,我想着简单讲讲。这些年中国水彩的发展,本来是从国外引进来的画种,但是最近几年中国水彩的发展确实很快。前年,美国的水彩艺术家画的一组中国水彩的作品,编者写了,为中国水彩画家的技巧和想象力感到震惊,同时在美国有一个挺有名的水彩画家,他说我每次来到中国都看到水彩画的未来。澳大利亚最有名的一个水彩画家叫尤瑟夫,他在回答研究生提问的时候说,中国画家对水彩画的技法已经超越了西方画家所能达到的层次。还有一位尼古拉斯西门斯,这个美国的水彩画家协会的会长说,他预计中国将引领世界水彩。我们长期从事水彩画家研究的水彩画家已经达到了比较高的技术水准,这一点我们应该有信心。
第二,如何总结殷保康先生在艺术创作中间的一些经验。我就想起我们在2011年举办的一次全国老画家作品展,这个老画家作品展,就是我在开幕式上讲的承上启下的这一代人的展览,最小的70岁,最大的90岁,就是70-90岁这一代人。在我们中国水彩画的历史上,这这一辈人基本上是承上启下的一代。在这个研讨会上,这些老先生都非常激动,大家集中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水彩应该怎么发展,这一点非常值得我们研究。广阔的现实主义之路,就是因为中国水彩从徐文清、李德夫(音译)开始,我们刚才说的自然文学、自然美术,把现实主义限定在某一种概念里面了,遭到了很多歧义。中国水彩从一开始就是比较写实的,然后随着发展就是各种各样的写实的风格和手法在出现,应该是说要走一个广阔的现实主义之路。所谓广阔,可以容纳各种各样的在写实范畴里面的探索。
再一个,大家统一意见我们应该要走民族化的道路,要走中国特色的水彩画的路。大家谈到吴作人先生谈到水彩的时候有一段话,他说我们的水彩画,还是要走我们自己的路,发扬我们自己的优点,自己民族的长处,我们中国水彩画有自己的拳头。从孤儿院画展培养的第一代画家徐文清起,他一方面跟尹伯言(音译)学国画,然后一方面学水彩画,然后把两者结合起来创造徐文清的水彩画的风格,后来到了刘书童(音译),实际上没有完全的西化,而是完全民族化的风格。殷保康先生也是在探索,因为他的很多东西都吸收了民族化的特点,所以这应该是我们要走的路。
第三,大家总结要走改革开放的路。李建成先生其实在99岁的时候,跟我们开过一次座谈会,他说中国水彩画一定要改革,改革就是把水彩画的大一点,画的跟外国人不一样。随着时代的发展,水彩画必然要改革,而且要开放。更多的向各个方面学习借鉴,使我们的水彩画不能成为一个封闭的体系,要开放,这样才能有好的水彩画。
第四,大家提出来要坚持本体语言之路。水彩画如果画的完全没有水彩画的特点,因为水彩画它的工具材料就有本身的特点,要发挥自己的优势,但是又不能够完全死守,应该允许多种探索。这个纸上作品,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材料,可以允许多种多样的探索。英国皇家水彩画会出了一本书,就是它的水彩画、水彩经典吧,其中启用了一百多幅画,其中14幅画是不同的工具材料,包括胶水,包括一种本土的颜色,各种各样的材料都运用了,即使最保守的英国皇家水彩画会,都进行了这样的探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水彩画运用的那么死呢。当时殷老师也参加了、他也发了言,基本上他的一些创作经验也是朝着这个道路走,也在不断地前进、改革,但是还是保留了原来我们的优势。这些方面对于我们总结殷老师的创作也是有好处的。
余丁:您从四个方面来总结殷保康老师的经验,其实这些经验不光是殷保康老师的经验,也是这一代人他们水彩画的经验,也是中国二十世纪后半期以来中国的水彩画之路。
邵大箴:我给殷保康先生写了一篇文章,当时给我寄了很多的文章、资料。今天看到这个展览,包括这个画册,也不能完全反映殷保康的成就。我看到他的原作,画的非常好,不愧是中国水彩画的大家。这个水彩画的大小都不是很重要,关键的是有韵味,有情致、有情趣,无非就是在于水和彩,各种不同的融合方法,在绘画当中表现出来,通过艺术家对客观事物的主观感受形成了非常具有个性的语言来感动人。有些画可能会把你一下子抓住,但是不耐看,但是殷先生的画非常有吸引力,他的画看了以后还想看,非常耐看,说明他的艺术功力和艺术修养。他的画是非常写实的,非常有韵味。不是说画抽象的就有韵味,而是跟他自己的素养有关系,我觉得殷先生是一位大艺术家。他走了几十年的道路,非常出色的道路,而且他的艺术形态是非常鲜明的。如果政治性强的话,画工农兵也好,只要有艺术性照样能感动人,这里有他自己艺术家的感受,而且他对水彩画的研究,他自己总结他的经验和他走过的道路,他的这种画法、那种画法,这个国家的画法、那个国家的画法,他自己反复的研究,他自己走自己的路,坚持走我们民族文化应该走的道路,他自己的选择非常的鲜明。我感觉到他的画非常的有诗意,非常有文化性、有文化意味,给人们艺术感染力。我相信这个展览一定会受到观众的欢迎,受到美术界的关注。
我再次谢谢他这几十年在水彩艺术里面付出的辛勤劳动和取得这样的杰出的成就。
谢谢大家。
余丁:最后请殷保康先生讲几句话。
殷保康:尊敬的邵大箴先生,各位专家、各位朋友,你们好。
谢谢各位参加我的画展和座谈会。我记得在美术馆,95年也在这里举行过一次座谈会,就是私人画展的时候举行过一次座谈会,那此周明昭先生也来了,王宏建先生也来了。
刚才各位专家都谈了很多意见,大家表扬了很多,我只是一位喜欢画画,凭着自己感觉去画,画了一辈子的画痴。大家谈的表扬的多,我要回去细细的领会,思考自己的不足,变鼓励为动力,多画一些美的、大众喜欢的、好的作品出来。另外大家这样热情的发言,我觉得不光是对我本人的鼓励,也是对我们中国水彩画的支持。我相信在中国水彩画艺委会的领导下,在黄铁山先生、在诸迪主任的领导下,中国水彩画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在世界上确实是应该领先的。
谢谢各位。
余丁:今天的研讨会到此结束。
谢谢大家。
责编:刘瀚潞
来源: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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