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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实践丨将通俗歌曲用于湖南花鼓戏音乐
新湖南 • 历史专题
2018-04-18 16:09:27

将通俗歌曲用于湖南花鼓戏音乐

作者丨欧阳觉文

近几十年,通俗歌曲如飓风,席卷着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大量播送于广播电视节目之中,三十岁左右的许多年轻人,听不惯民歌,习惯通俗歌曲的哼唱。福兮祸兮?音乐界争斗了许多年,终于把美声、民族、通俗並列,参加了每年的青歌赛。这的确是一种进步,记得许久以前还在学习十二音列体系,苦苦地寻找新音乐的出路,没想到,通俗音乐如洪水猛兽冲击着世界。

如何让湖南花鼓戏具有时代特点,我们花鼓人想了许多办法,将通俗歌曲加入湖南花鼓戏之中,就是办法之一。

开始也很害怕,花鼓戏虽然是民歌发展而来,它与通俗音乐毕竟是风牛马而不相及。但时下,年轻人把唱通俗歌当成一种乐趣,把追星当成一种享受。我能不能在花鼓戏的唱腔中加进一点点通俗歌曲,作为一种点缀,向年轻人妥协一下?

其实,在戏曲中加歌曲,别人早就用过,如《智取威虎山》中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和《东方红》,使该剧具有解放战争时期的特点。还有许多许多戏,都是这种做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当时我在写作湖南花鼓戏《老骆轶事》的音乐,想在其中加一点通俗歌曲作为唱腔的想法得到了导演的支持。他认为对于这样一部讽刺喜剧,完全可以来一点黑色幽默。

我要用一些通俗歌曲的音乐及节奏,使人物的音乐形象更加保满而生动。

这样做,原始曲调不要脱离本色,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曲调,基础要牢,这是我为湖南花鼓戏作曲的根本,不能变。下面怎么将通俗音乐插进去?要有机的结合。或调式、调性相同,或近关系转调。或是情绪转折的需要等。

骆三春是《老骆轶事》的主要人物,他乐观、风趣,为人正直豪爽。他的第一段唱,介绍他灰谐的形象和积极的人生观。基本曲调选用了岳阳花鼓戏的锣腔,中间加了四句“快乐老家”,更显他精神灼烁。

为了一个案子,领导请骆三春吃饭,骆三春赴宴,带了一盒方便面去了。他无奈,他肆意解释。我在他的主导音乐岳阳锣腔后面加了通俗歌曲《十三烂》,在音乐上让它更加灰谐,意外,有点不近常理。

骆三春发现某局长及夫人有问题的过程中,反被污陷。骆三春心中无冷病,大胆吃西瓜。但在局长夫人面前,装成可伶兮兮的样子,这是假伤心。我在这里用的基调从主打曲调【岳阳锣腔】换成了【反十字调】,我还是遵循“基调贯穿而不受基调限制”的做法。后面加了歌曲 “小草”,这是王祖皆、张卓娅为歌剧《芳草心》中的插曲,在北京看过他们的会演。我在此处表现了一种无奈。

剧中有一个对立面,就是局长及夫人,利用手中的权利,画条签子,搞一套特优房给骆三春。确实,骆三春两夫妇的若干年工资积蓄,是买不起的。局长夫人的唱矫揉造作,有一段是用的【反手洞腔】,意犹未尽,转用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该剧中有一个副科长,来医院看望骆三春,说他来单位八年了,才混了个副科级,要骆三春暂时不出院,能不能让科长,把工作处理处理!他们见面,他就肆意吹捧,前面我用的【南数板】,后面紧接了一首外国歌《我的太阳》音乐填词,又象又不象。这可不是通俗,而是正宗的美声。演员在花鼓戏中用美声歌唱,表现这个人物的虚伪、吹牛拍马的形象。

这个戏《老骆轶事》,曾参加过湖南省的2003年的艺术节,节目得了金奖,音乐也得了田汉音乐创作奖。

这种做法是戏曲音乐改革的一种做法,是带试验性质的。说法肯定不一样,也可能有人说好,有可能有人说是小儿科,甚至有人说这是瞎胡闹等,不管它,反正我是这样做了,好不好,自有后人评说。但它不像滑稽戏那样信手拈来,而是以花鼓戏为根本,为情绪的需要,中间插进一些通俗歌曲,使特定的感情更加夸张和凸现,让音乐更著喜剧色彩。

在湖南艺术职业学院创作了一台讽刺喜剧《玩不啰》。这个戏在全国映山红艺术节中获得优秀音乐创作奖,在花鼓戏音乐中,用了某些通俗歌曲。既然是玩不啰,大家就围绕这个主题玩一把,我们通常不是说寓教于乐吗,让看的人和演的人都有快乐。

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身无分文,唱的是花鼓戏中非常悲哀的【反十调】,中间加了几句“一无所有”,有哀怨和滑稽。

2001年,有一个群文系统的戏,叫《情歌》,由岳阳花鼓戏剧团演出,我编写的花鼓戏音乐,由湖南省群众艺术馆选送,参加全国群文系统的演出,得了全国的金奖。当时,湖南省群众艺术馆对这个戏的音乐是相当肯定的。这个小戏,用了两首通俗歌曲,非常自然。音响店的老板前几年给乡下的一对中年孤男寡女作介绍,因为穷,无法拉拢这条线。现在富了,这对男女又撞到这个店,都要买一套音响和一台电视机。店主灵机一动,说本店只有一套,你们何不拆了篱笆拆了墙,两家变一家,音响、电视机买一套?他们如此这般就撞到一块去了。

因要试音响,通俗歌每人唱了一首,男的唱了“我爱你”,女的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情节需要,一点也不别扭。后来我把两个歌曲都串在花鼓戏之中,下面抄出:

2011年,湖南省花鼓戏剧院与湖南艺术职业学院共同排演的《潇湘红叶》,在这部花鼓戏音乐中,幕前和剧终都有一段同样的唱词,王勇与赵鸿飞商量,用RAP的形式来结构这段音乐,用长沙话演唱:

我孙女儿10岁,看了《潇湘红叶》,别的音乐没有记住,只记得这段用长沙话结构的RAP,可见容易被人接受。

在戏曲的节目中加歌,是老方法了。加通俗,加RAP,加在唱腔中间,可能又有了一点新意,对戏曲而言,还是一种可行的好方法。

责编:吴名慧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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