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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三立诗歌中的的乡土情怀丨犁铧水响之后的诗意
新湖南 • 历史专题
2016-08-14 16:19:02

犁铧水响之后的诗意

——蒋三立诗歌中的的乡土情怀

杨金砖

 

[摘 要]蒋三立诗歌创作植根于厚实的乡村生活,描绘了一幅幅别具一格的心灵图景,融注了往昔记忆所引发的人生思考,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情怀,其诗歌意象优美,情感真挚,语言精粹,给读者以极大的阅读快感和审美愉悦。

[关键词]蒋三立诗歌;乡土情怀;心灵图景

 

在湖南诗坛,蒋三立的诗算是写得比较纯粹而精到的一类。这不仅表现在他的诗歌理念上,更表现在他的创作实践上。他的作品自20世纪90年代起,连续在《诗刊》《人民文学》等大型刊物上推出一系列新作,并先后十余次入选《中国年度最佳诗选》,在《文艺报》《创作与评论》《文学教学》等刊物上多次评介。尤其是其新著《在风中朗诵》[1],其精粹的语言、精美的意象、精准的题材、精到的写作,无不给人以极大的阅读快感和审美愉悦。纵观蒋三立诗歌创作之所以能获得如此成功,主要得益他那根植于故土的家乡情怀与底层关照。因为在他的诗句里不仅充满着江天野地的幽邃与恬淡,有犁铧翻动泥土的欢畅与馨香,更有对当下社会的忧虑和心灵家园的颂赞。

一 往昔记忆所引发的人生思考

除了几截没有拆走的铁轨

一切都没有什么痕迹

站台边

几株野芦苇花,白手帕一样在风中摇曳 [2]

这是蒋三立先生《老站》一诗开篇的句子。由“几截没有拆走的铁轨”而引发内心深处对那无数过往的记忆,引发对昔日老站的怀想,引发对人生意义的追问和思考。昔日的繁华成了今天的荒芜,唯有几株野芦苇长在曾经人来人往的站台边,深秋的季节里,洁白的荻花像白手帕一样在风中招展,可是,等待的人儿在哪里呢?于是,作者对老站发出了一系列的疑问:“它送走的人哪里去了/火车开来的汽笛声哪里去了/外出打工的几个漂亮姑娘哪里去了/那个弯腰的老扳道工和摇旗的瘦个子青年哪里去了/那么多曾经等待和期盼的目光哪里去了”。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无论是工业化水平,抑或是城镇化速度,像龙卷风一样扶摇直上,席卷神州大地,几乎是眨眼之间,昨日的小镇就变成了今天的都市,就连最为闭塞的乡村也都有了自己的公路,最为遥远的城市都建起了机场与车站。便捷的交通使偌大的地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文明的进步与科技的发展,不仅没有提高人们的幸福感,反而因日益快速的生活节凑,使原本诗意的生活不再,使有序的生活变得日趋混乱,使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孤独无奈与无所适从。我们日复一日地为生计而奔波,而很少有人去思考人生的意义何在?人不再是生活的主人,而异化成了各式组织与流水线上的奴仆,按月付薪或按周取酬的雇佣关系,虽然形式上公平,但道义上情薄如纸。可是我们的传统文明,我们赖以支撑躯体的精神家园却像那座废弃老车站一般,颓废圮败湮灭在流逝的时空中。尽管作者从心底里“不相信这个小站也会衰老”,但是眼前的境况“这样沉寂”的事实,无不触动着作者那根最为敏感的神经,让他从这个小站的沉寂中感悟到沧海桑田的骤变,感悟到现代文明的困惑。

假若说《老站》喻意着作者对传统文化的一种感伤,那么《旧衣衫》则是指向的是对昔日美好旧事的怀想。“从衣柜里翻出了叠着的/童年的春天/少年的夏天/恋爱的秋天/和那个厚厚的躲避寒冷的冬天/我多么内疚地望着/这些伴我生活又被我抛弃的衣衫/我怀想过去,它们给我喜悦/给我温暖,给我挡风遮雨”。[1]7诗人通过对一件件“旧衣服”的翻捡,不觉中唤起心底里对往昔岁月的回忆和怀想。那些曾经朝夕不离、寒暑相伴的衣衫,如今却被搁置在衣柜里,尘封在记忆深处。“我望着他们为了我而产生的陈旧/眼里盈满了泪水”。

从诗人的这种悲悯情怀中,我们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人生思考。这种思考的深度也恰恰反映了蒋三立先生对当下社会的人文关怀和天地宇宙的人性审视。古人曰:“房有千间,夜宿不过八尺;家有万贯,日食不过一斛。”人之一生,对物质财富的需求其实非常简单,完全可以用一串数字罗列出来,然后,我们的欲壑却常无止境。我们常常为了实现自己的财富梦,不惜干着杀鸡取卵与涸泽而鱼式的勾当,使生存环境千疮百孔、不忍目睹。举头而望,灰朦的天空怎么也不见昨日的清蓝,经天的日月常常将笑脸藏在厚厚的烟尘之外。尽管超市里的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睱接,可是静下心来,竟不知买什么才是安全食品。从瘦肉精到毒奶粉,从毒梨、毒瓜、毒姜,到毒茶叶、毒大米,再从地沟油、苏丹红、药胶囊到纷繁复杂的添加剂,乃至更有甚者,就连救命的品牌中成药里也大面积的检出了农药残留,这不能不让我们揪心。吃肉有激素,瓜果青菜有毒素,饮料有色素。食品安全全线崩溃,饮水资源日趋恶化,空气质量每况愈下。这严重的污染,有的源自工业社会的恶果,有的起因于城镇畸型发展的孽胎,更多的则是人的道德沦丧与私欲膨胀的祸害。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避免这些文明进步中所带来的困惑和病症?如何让我们从经济动物回归到道德层面的“社会人”,使我们去仍旧享受昔日里的那份生活的诗意。作为诗人的三立先生,在他的《多想蜻蜓一样在漂浮的落叶上做一个梦》中勾画出了这样一种生活的图景:“多想自然地活着/抖落身上的灰尘/风吹得像林子里的树满身舒服/在远离城市的河流/看见自己河水里清亮淡泊的影子/然后蜻蜓一样睡在一片红红的落叶上/做一个春天和夏天的梦”。[1]81这是三立先生的企盼和追求,其实,何尝不是当下人的共同心声?他在《一只粉虫》里将这种人生观照更是由己及人,推向以了一个更高的哲学层面——“它想表明,它不是一只害虫/一生只需要一片叶子,这是它最大的愿望/它感到知足和快乐//天气一天天好起来,有一天它突然觉得自己占有的/这片菜叶长得太大了,叶汁也越来越甜/它渐渐地愧疚起来,它觉得应该邀来/更多的粉虫,在阳光下享用这片叶子/它懂得,这不是因为生命的短暂/而是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3]。 这清醇而至真的情感里,所折射出来的就是作者对人生的深度思考。

 

二 乡村情怀所蕴含的独特情感

有人说故乡是一坛老酒,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馥郁醇香,愈加撩人心扉。也有人说故乡是一杯苦涩的咖啡,喝起来虽有些苦,但苦中飘溢着清香,给人以精神的滋养心灵的慰藉。余光中的一首《乡愁》,曾感动着万千游子,撩拨心扉,激荡心怀,让我们久久地眺望蓝天,回望故土,去思念心中的亲人。《增广贤文》里“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所诵赞的也这就是人的这种与生俱来的故土情结。蒋三立先生在他的诗歌中常以细腻之笔去倾诉他的故乡情思,以灿若莲花之句去演绎他的缠绵情愫。譬如他的《黄昏》:

山坡、河流、小路,没有什么不刻在心上

剥蚀摇晃的木桥,低矮的旧屋

是不是和我一样在岁月中有着梦想

土墙边的老人蹲得和旁边的木桶一样旧了

表情有着磨损的伤感。高过屋顶的

树上的空巢,塞满了夕阳的影子

在回家的路上,丢了魂的蝴蝶,擦着暮色的清冷

翅膀张得比黑夜还宽

它扑打着我的心灵

像是挣扎,一下,二下,三下[1]2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千百年来,不知其数的诗歌都在摹写心中的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别恨。尤其是黄昏时节、客舍檐前的回眸长望,心中的乡愁真是若春水,若秋云,若鹅羽,若铅石,在心海里回荡飘移和沉积,轻舟载不动,春江流不去,真是“点点滴滴”难以言说。蒋三立在《黄昏》一诗里,没有任何文辞上的渲染,完全近乎一种白描的手法,“山坡”“河流”“小路”“木桥”“旧屋”“木桶”“老人”,这都是乡村里最为常见的景物,但是经过作者的精心组合和巧妙叠构,进而幻化成一幅凄美的水墨画卷,情景交融,天人合一,给人以巨大的心灵震撼和视觉冲击,愈咀嚼愈感觉其妙道无穷。尤其是对“木桥”“旧屋”的设问,对土墙边的那位老者情态的勾画,对树上空巢的暗喻,可谓精致绝美而又彰显着一种人文关怀。试想当下的农村,何尝不像一只只遗弃在树上的空巢鸟窝?凡是能走得动的强壮劳力几乎都已背井离乡,而留下的则只是一些老弱病残与鳏寡孤独,村落里虽还有一些走动,田地里还长着青苗,但是村烟寥落已十分普遍,颓废之气有如清冷的暮色自远而近,直袭大江南北。于是,当我读到“回家的路上”,“丢魂的蝴蝶”“翅膀张得比黑夜还宽”时,不觉有些悚然泪下,深深地被三立君的伤感而感伤。三立君生于农村,长于农村,江天野地是他生命的基因所在,也是他生命的情感所系,因此,他的作品里这种故土的关注之情显得特别的细腻与深刻。

又如他的《小路》:“在小路长上山冈的地方,我忍不住回头望去/瓦蓝的天空沉在远处的村庄上/小河在春天的绿色里蜿蜒游动,云朵在风中加快了飘移/长长的小路——那些无声晃动的身影/他们要到哪里去/……”[1]4那些于无声中晃动的离乡背井的身影里,有笑声,有希望,有憧憬,有幸福,但是无不深藏着无奈、困惑、忧伤、痛苦与艰辛。人生之旅充满着“两难”决择,这就犹如“鱼与熊掌不可兼而得之”。当读到诗之结尾处:“越走越远的四月,花草在路边低着头/阳光落在我的肩上缓慢、沉重”。我不由得想起一首唐诗来:“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满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一千年后的今天,放眼望去,现实的图景也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生活在最低层,生活得最艰辛,生活得最无望与最落魄的,还是我们的农民兄弟。他们从来只有赴汤蹈火、忍辱负重的义务,却很难享受盛世太平中的繁华和阳光雨露的滋养。他们背负行囊,走出山里的羊肠小道,最后就是来到城里,也不见得生活就是一路阳光。

在三立君的故乡情结中,更不乏对父老乡亲的关切与思念。他在诗歌中反复写到他的父亲:“父亲,您像树根一样被大地埋着/仿佛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当我乘上火车回到城里我又多次梦见您/不久前那留恋、无奈而又安详而去的脸/但我不知道您流下的最后一滴泪水有多重/……”(《孤单》)[4]。 “一辆夜行的列车穿过了深夜里的小桥/绕过了村庄的沉静和颤栗/在墓地边‘哐呛――哐呛’的爬坡/在苍茫的夜里,我死去的父亲/您是不是那草丛中惊起的飞蛾和萤火/……”(《亲人》)[1]44。这深切的思念,这深深的挂牵,所传承和突显的正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之最最核心的人间至爱。当父亲走完了他的人生之旅,当温暖的身躯冰镇成为一个坚实的坟堆时,再也无法看到他那枯瘦的背影和那犁铧水响的耕耘,看不到他那一壶米酒的欢乐和那夕阳黄昏下的沉默。父亲像“树根”一样被大地埋着,孤独地承受着这山野的空寂。在作者的心里,是多么地希望黄泉之下的父亲也能像文学作品里所演绎的那样,能羽化为蝶,或是一只飞蛾和流萤,能自由的翻飞在季节的风里。然而,寄盼终归于寄盼,羽化的故事只能呈现于长夜的梦里,而对父亲的怀想则日复一日在胸中流荡。“落日红红的沉入了湖的那边/样子非常孤独/我病危的父亲,样子也非常孤独/一滴泪珠落下/没有回声/天快黑了/一个谢幕的老人,没有听到掌声”(《落日》)[2]。一滴泪,承载着一位老者的生命之重,而我们却无法破译它所寓含的信息密码,但从这泪光里,我仿佛看到了长天落日的悲壮。

三立君,之所以如此多层面的写到父亲,写到父亲的孤独,写到父亲谢幕时的悲苦,其实,这不仅仅是对其父亲的追忆,更是体现作者对天下父爱的感怀,对人间真情的歌赞,对自然生死的参悟。其实,人际之星的人们,从何处来?向何处去?我们的使命是什么?追问千年依然还是像屈原的《天问》一样,没有一个精准而洽切的回答。对此,蒋三立在《落日》一诗的末尾隐晦地写道:“天黑了,一些人迈着同样的步子回家/一颗流星在昏暗中划亮了夜空”。这就是生命的终极,这就是人生之旅。真是“大道不言”,而又“周流不止”。

有了这样一种心态,我们的生活便诗意与轻松起来,我们无须为着身外的浮名奔波,无须为着膨胀的物欲放逐,做一个真实的自我,于是也便有了《朗空》中的情怀:“大风吹开久远的往事/春天在生命之树上消失/一千只耳朵在倾听/青果成熟的寂响/让村庄走遍旷野/让老人更加孤寂空旷”。这是一首充满人生哲理而又不乏悲悯情怀的好诗。久远的往事,有如春天的阳光消失在行进途中,化成心头的记忆,化成“青果成熟的寂响”,化成故乡的宁静和空寂。

 

三 仰望星空所歌赞的心灵图景

诗歌之所以被称之为文学之母与语言之根,之所以能摇荡性情,感泣鬼神,其原因是“诗可以群,可以怨”。而群与怨,又无不来自对头顶星空的仰望和内心世界的窥视。

从屈原的《天问》,到柳宗元的《天对》,从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到马致远的“断肠人在天涯”,无一不是仰望天空的使然。其实,也只有仰望天空时,才能给我们点燃了追逐真理的烛火,才有我心飞翔的梦想。温家宝曾深有感触的在其《仰望星空》一诗中写道:“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寥廓而深邃;那无穷的真理,让我苦苦地求索、追随……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样自由而宁静;那博大的胸怀,让我的心灵栖息、依偎。”

在蒋三立君的诗歌,其诗歌创作的精神源泉也多源于对星空的仰望,有了这种仰望,于是也就有了他对精神家园的守护,有了别具一格的心灵的图景。从而使其泉涌而出的诗作有了自己的高度与厚度。

譬如他的《黄昏的村庄》:“黄昏的天空下,道路朝着家的方向/一辆载满稻谷的拖拉机翻过了绿色的山冈/穿过了金色的田野/……/淡红的夕阳下,炊烟在一片和谐的声响中袅袅升起/暮色中归来的人,感受着村庄的亲切/这样的黄昏离开得太久了/……/月亮不知不觉照在了天井里的石缸上/照进木窗,照在母亲为我铺好的床上/照得我的心温柔得隐隐发疼”这是三立君离开村庄多年以后而回到村庄里的一种感受,其实何尝不是写出了我们这些天涯游子的共同心声。又如《戏台》:“老院子村的戏台过去是温馨的/在秋天它明亮,在冬天它温暖/城里来的唱戏的姑娘/使我期待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黄昏/……”

三立之所以用大量的篇幅和笔墨,不厌其烦的去描摹故土的图景,去歌赞乡村的往昔,其原因就是希望在星空下寻找一个灵魂的栖所,让流浪的灵魂不再流浪,让燥动的神灵得以暂时的安歇。因此,他在《灵魂的憩园》里写到:“让我流浪的精神找到憩园/让我在一根长长的影子上/拴住我的马/让我对夜空中显得很小的月亮谈话/让我感到深深的夜空所有的繁星/和我都以一种姿态/在永恒的旅程上行进//……”

读三立先生的诗,之所以没有阻隔和障碍,能给人以阅读快感和审美需求,这除了源于他的写作真情与文辞干练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天地自然与社会万象的妙悟。譬如:用一根“长长的影子”去拴住思想的野马,这意象鲜活而又独到。粗粗看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是细细心想,又觉无不在理。这极大的增添了其作品的可读性和审美性。像这样精粹的句子,在蒋三立的诗集里俯拾即是,如“坐在湖边山的对面,同林子里的鸟交谈”。这是蒋三立的心灵图景,更是他的文学追求。

假若说仰望天空,是为了踏实行走;参悟自然,是为了心灵安歇,那么,他的《扫街的人》则将目光投射到底层人物,写出了普通人的勤劳之美。

大婶是个扫街的人

一条条的街,是她一辈子的路

她一个季节、一个季节地扫过去

酷暑、严寒的日子。我希望能看见她伸直腰

看清她的脸、额上的汗珠或睫毛的冰霜

但她总是半夜三更,戴着口罩

在路灯下扫着树叶、果皮、纸片……

扫着越来越长的街和越来越迷惘的风

慢慢地把夜扫走”[1]101

扫街的大婶,一年四季用扫帚丈量街道,用辛勤谋划生计,她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怨天忧人,更没有名利欲求,甚至在她那弯腰扫街的姿势里,连一张脸也很难让人看过透彻,但是,自从有了她的平凡劳作,扫走了街道的树叶纸片,扫走了城市夜的黑暗,带来了城市的干净和光鲜。这工作平凡而简单,但其历风经雨,长年累月,又是何等的不易!尤其是诗的结尾两句真有些令人拍案绝,不仅韵味悠长,而且有点睛之妙。使全诗由简朴的自然叙述忽然转而上升到一种禅趣的哲理之中,达到一般述事诗歌所难以触及的高度。仿若有顾城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一般的哲理,有海子的“风的前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的前面还是道路”一般的深层悲怆,使整首诗因此而珠圆玉润、妙意横生、满口生香。

张清华教授对蒋三立的诗歌评赞道:“含蓄、节制,富有隐喻性与弥漫力,好的诗歌应该有这样的资质。”[5]聂茂教授将其称之为“诗歌的人民性”。我认为蒋三立诗歌的最大特点就是对家国的真情与对故土的妙悟。有真情自有妙句,有妙悟必有好诗。

 

参考文献:

[1]蒋三立.在风中朗诵[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2]蒋三立.老站[J].诗刊.2003(11)(第十九届“青春诗会”专辑):51-54.

[3]蒋三立. 一只粉虫[J].诗刊.2007(2):8-9.

[4]蒋三立. 孤单[J]. 岁月(燕赵诗刊).2008(3) :26-27.

[5]张清华. 心里敞开了星空一样的光芒——蒋三立诗歌读记[J].创作与评论,2012(10):81-83.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重点科研项目“元结与潇湘文学研究”(10A043)。

 

作者简介:杨金砖(1963-),男,湖南东安人,湖南科技学院编审,主要从事潇湘文学与文化研究。

作者:杨金砖

责编:吴名慧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