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树树香

文丨余红

一夜之间，我家的院子便被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是阳光的笑脸还是五月的诗篇。近看原是我家的枇杷都熟了，进得院去清香四溢，阳光下，满树的果实就像是圣诞树上长出的金葫芦，枇杷个个饱满颜色金光灿灿，一串又一串让你摘那串都不舍丢那串都可惜。

这时你仅赏枇杷是不够的，脚旁鸡鸭对唱，蝴蝶开路，放眼望去，我家篱笆筑的院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是芳香。左边是片郁郁葱葱的竹群，竹群环绕了半个院子。右边是一排桂花树，茂盛的树叶都爬到瓦屋上去了，旁边是一字排开的红砖瓦屋，屋旁是关鸡鸭的小矮房，院中间是几棵高大的枇杷树，高如小楼状如一把撑开的大伞，初夏时节树上便挂满了黄灿灿的枇杷，果熟清香怡人，闻着就像喝醉酒似的，

你没来得及沉醉， 头上掉落一个枇杷手上又接了一个枇杷，风不小心还是鸟不注意，看这景象你不采摘一娄果实下来便对不住这好风光了。于是整个上午，我们一家人便在院子里忙活开了。高高的树上有枇杷，谁先爬上谁先尝，全家人齐上阵，哥哥搬楼梯，嫂子递凳子，我自告奋勇上树采果子，侄子抱个簸箕在树下接，母亲便坐在阳台上指挥，老人家几乎不目不转睛盯住每一个要落地的果子，哪里掉一个，哪里又滚落一粒，还有个被小鸟给吃了。每一个要落地的枇杷老母亲都能准确无误地指出方向，而且嗓门洪亮。这是平时少有的事。老母亲糖尿病多年致使腿脚不便，这会竟然站了起来，牙不疼脚也灵光了。许是这满园的景色给了她一份好心情，许是儿孙围绕膝下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看着老母亲脸上笑得如朵菊花时，我心中冒出份愧疚来，我大部分时间往返于长沙与北京之间，陪伴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出门采风赶稿子时更是一月两月也难得回家一趟，每当母亲问我过节回来吗?我都只笑笑说赶完稿子就会回来。听到这句话，母亲便不再问只微笑着点点头，在老人家心中，只要你工作好，她都是理解的也是支持的。

为了多陪伴母亲，我就干脆在家写作，包括友人同学间的聚会我也都婉言谢绝了。陪伴母亲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是最温馨的时光，哪怕一起听风看雨晒太阳都是一种享受。要说在这阳光下摘枇杷那就更让老人家开心了。不知名的鸟儿一会落在你的眉梢又吸在你的肩头，金灿灿的果实一会掉在簸箕又一会蹦跶在地。你扒在这群沉甸甸的枇杷中时，心情会有种莫名的喜悦，你可以是个天真的女孩，也可以扮成个花仙子，还可以是个孩童，当手上摸着一串果子时，会立马转过头去，面向母亲喊道：妈妈，你看，我又摘了个金元宝。母亲听了便“呵呵”地笑开了。这情景就如我小时候考了满分向妈妈报喜讯一样。偏小侄子是个不安静的，成天堆在作业本里，这悠闲的时光哪少得了他的呐喊，惹得蜻蜓追燕子跑。一时间，鸟儿闹、人儿笑、青竹香歌声遥差点没把我家园子抬上天去。画面是如此的和谐美好。

洞庭山水翠，柴门古道旁。

青竹节节高，枇杷树树香。

远处大地欣欣向荣，近处家人其乐融融，五月是收获的诗篇，金灿灿的果实一串又一串，我家的枇杷都熟了。

责编：朱晓华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