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高山之巅》编剧毛剑锋——
剧名是王新法精神境界的反映
“选择‘高山之巅’做剧名有两个原因。一是地理上,薛家村属于石门壶瓶山区,村里还有一座六塔山,王新法生前修建‘山河圆’,把烈士安葬在六塔山顶,还说‘我死了就在六塔山给我留个坑’。另一层含义是精神上的,‘高山之巅’反映王新法的精神境界。王新法永远在高山之上,值得我们景仰。红军烈士、王新法,他们在山顶上看着我们,指引我们怎么做。”
《高山之巅》里的“湖南味”
“《高山之巅》一看就是湖南人的话剧。故事本身发生在湖南,人物大都是湖南人。主角王新法是河北人,但他来到湖南,带领薛家村村民与贫穷作战。台词、人物性格设置方面,带有湖南人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的特点,还带着些山区的地域色彩,这一点观众观剧的时候可以进一步感知。
剧中红军烈士跳崖牺牲的片段用到了山歌,由石门一位非遗传承人演唱,唱得非常好,我有时候晚上听着听着就流泪了。借助剧组里常德籍演员的帮助,我们还加入了一些方言。比如议论迁坟一幕,村民说‘漆先生港阔以才阔以(漆先生说可以才可以)’。加入方言以后,色彩更丰富,观众更有亲切感。”
王新法的人格魅力
“《高山之巅》里,王新法是个很有智慧、谋略的优秀党员,现实中就是如此。他不光带头干,还懂怎么干。为了村里的发展,他隆重地安葬红军烈士,为烈士遗骸棺木盖上国旗。他不买国旗,而是让村民们绣,让大家都参与进来。通过这么一个举动,把村民的心拢起来了,把大家的干劲激发出来了,把靠自己努力奋斗改变生活面貌的干劲激发出来了,这是我很佩服的。这是我们党和军队培养出的有智慧、有才能的,很了不起的人。我两次到薛家村采风。村民们,尤其是老人,说起王新法,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怀念。大家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流泪了。这是老百姓对共产党、对身边无私奉献的党员的认同与感激,这种质朴真挚的情感流露非常动人。”
关注脱贫攻坚中百姓的内生力量
“我参与创作的话剧《十八洞》《高山之巅》,都是湖南扶贫的热点题材。整个积累、创作过程中我感受到:精准扶贫就是要激发贫困地区群众脱贫致富的内生动力。改变人的思想,对影响人的行为,这是很精彩的,我就着重写这一方面。比如说话剧《十八洞》,一群光棍汉,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老婆,但精准扶贫不会发老婆。这些光棍汉在扶贫工作队员帮助下意识到,幸福生活要靠自己奋斗得来,不再‘等靠要’。《高山之巅》里村民也大多有原型,王新法等人对他们起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访《高山之巅》编剧刘锷——
被翻“烂”的书
“《高山之巅》剧本从无到有,到基本打磨完,历时九个月。其间我们查阅了大量有关他的文字和影像资料。写王新法的书,一本《因为信仰》,一本《名誉村长王新法》,我和毛老师、许导,基本上书页都翻烂了。我的那两本插了N个小纸条,像仙人掌一样。哪个地方发生什么事,王新法是怎么做的、他的想法是怎样的,便条全都插得满满的,便于我翻看、做记录。这个过程中,我能感觉到王新法是一个很刚毅的汉子,军人出身的他很有气节。有一种‘顽固’。对自己所认定的真理、认定的事实、认定的好的事情,他会咬着牙去拼,真的是一个战士。他这种顽强的精神性格,值得大老爷们儿、男人们多学学。同时他也是非常风趣幽默的一个北方汉子。”
这一幕写着写着就哭了
“剧里有一场戏,我们写王新法老婆千里迢迢来探望他,无意中从王新法的一件破衣服里头发现了他立下的‘生死状’,这就相当于遗嘱之类的东西。她说:‘老王,你怎么会写这么个东西?你写这个东西你是要把命都搭在这儿吗?你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命都搭在这儿是不是?’(编剧老师开始代入角色)当时写着写着我就不行了,我就哭了。(捂脸)
编剧把自己写哭其实是常有的事儿,但这场戏特别触动人——表面上这里是讲夫妻情感、夫妻间的关爱。其实它折射出来的东西很大,是王新法的人格,他对于事业、信仰的追求、不懈努力,是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这是常人能做到的吗?真正激动我的点、真正有劲儿的点就在这儿。”
让“王新法”和“红军烈士”对话
“艺术创新的前提,是要服务于我们面对的观众,要让干部、群众能够理解和接受。所以我们的创新要坚持现实主义的基础,再融合不同的艺术风格、艺术流派,一方面脚踏实地,一方面推陈出新。比如《高山之巅》当中,我们创新运用戏曲中叠化,或者说虚拟和真实的对比手法。演员扮演几十年前牺牲的红军烈士,话剧中的王新法可以看到、摸到、听到他们。这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的,但是舞台上能完成。这就是基于现实主义之上的表现手法,来表现王新法和烈士灵魂的沟通,表达他们思想的高度一致。”
责编:卓萌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