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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馆里的甲骨活文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石门
阅读:1285
2025-09-22 17:38:57

新石门客户端9月22日讯(记者 陈千中 刘甫 潘泳 实习生 朱允炜)石门县中小学生劳动与综合实践教育中心有一个特色展馆叫崇文馆。跨进崇文馆便觉一种沉静之气。四壁皆是字,自甲骨文至楷书,历历如绘,排布得极是齐整。此馆位于逸迩知行园内,以展示汉字源流为要务,观者至此,往往驻足细看,不免生出几分思古幽情。

汉字起源,说来话长。昔者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文字一出,天地为之震动。此虽近乎神话,但可见古人对文字之敬畏。据今考古所得,甲骨文系商代遗物,刻于龟甲兽骨之上,用以占卜记事。那些弯弯曲曲的笔画,粗看不过是些符号,细辨却俨然是物象之摹写:日如圆轮,月似弯钩,水作流波,山呈叠嶂。先民观物取象,依类象形,遂成文字,可谓“近取诸身,远取诸物”者也。

崇文馆将这些古老的文字,以图文并茂之法,次第排开。入门处便见一片龟甲文字,卜辞数行,其形古朴,其意幽远。继而金文、篆书、隶书、楷书,一路迤逦行来,恍如穿越数千载时光。为方便游客,那些甲骨文旁皆附有今字对照,观者可悟其意:原来这奇形怪状的一笔一划,竟是我们日日书写的汉字之初貌!譬如“人”字,甲骨文作侧立之形;“女”字,则如跪坐之姿。字形虽变,其神犹存。

文字既生,便有篆刻之术。自先秦以迄汉魏,印章之用甚广,官私皆备。一方小小的印石,刻上姓名官职,钤于简牍绢帛之上,便是凭证。篆刻之道,讲究刀法笔意,方寸之间,气象万千。这刀笔之功,不仅影响了书法艺术,更渗透到华夏文化的骨髓里。中国人向来重视“白纸黑字”,以为凭证,这种对文字的敬畏,大抵与篆刻传统不无关系。至于碑碣摩崖,更是将文字镌于金石,以求永存。如此,文字不再仅是记录工具,更成为艺术的载体,文化的象征。

汉字的妙处,尤在于其含义丰富。每一个字,皆是一个小世界。譬如“仁”字,从人从二,示人与人相处之道;“信”字,从人从言,谓人言为信。这些字不仅表音表意,更蕴含着古人的人生哲学与价值观念。汉字之优美,在其形、音、义三者交融。形状有图画之美,声音有韵律之妙,意义有深邃之思。试看“雨”字,点点滴滴,似有天水洒落之态;“雪”字,上部如雨,下部为彗,似是扫帚扫雪之形,又有人说如雪花纷飞之状。这等造字之巧思,实在令人叹服。

汉字简化,这是自然必然。劳动创造文明,文字演变,自古而然。篆书变隶书,隶书变楷书,皆是简化过程。现今的简化字,无非是顺应时代之需,求书写便捷而已。试想,若今日仍用甲骨文、金文书写,则报纸书籍,如何能普及于大众?文字简化,非但不是文化的断裂,反而是文明的进步。它使识字读书不再是士大夫的专利,而成为寻常百姓也能享有的权利。这是中华文明的大跃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汉字不仅滋养了华夏文明,更东传朝鲜、日本,南下越南,形成了“汉字文化圈”。尽管这些国家后来各有其文字改革,但汉字之影响,已深植于其语言文化之中。今日日语中仍保留大量汉字,韩国、越南不少古文亦多用汉字书写。甚至西方人初来中土,亦为汉字之奇妙所吸引,有利玛窦、金尼阁等辈,苦心研习,将汉字介绍至西方。近年来,随着中国国力日增,世界各地学汉字者愈众。方块文字,正以其独特魅力,走向世界。

走出崇文馆,回望那“崇文”二字,觉有所思。文以载道,字以传文。这些刻在甲骨上的符号,历经几千余年演变,竟成为今日十几亿人日常所用之文字,而且还在不断生发新的活力,真可谓世界文化史上一大奇迹。汉字如一条永不干涸的长河,自远古流淌至今,还将奔向未来。它是活的,是有生命的,每一代人都在赋予它新的意义与活力。

古人云:“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文字之威,惊天动地。而今我们能在崇文馆中,一览汉字演变历程,实乃幸事。那些甲骨上的刻痕,不再是博物馆中的死物,而是依然跳动着的文化脉搏,是活着的文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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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石门县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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