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山：一直的平凡，成就永恒的伟大

新湖南客户端记者 周云武

我的家位于秀峰山与母山之间，由于是顶楼，有一露台。立于露台，可东仰秀峰之灵秀，西观母山之静美，南望湘江之水缓缓而来，或看三汊矶桥上川流不息，颇有立天地而念万物之境遇。

秋高登台，借物感怀，自古如此。前年秋天某日，我在露台上东张西望，竟也诗情小发，学着大家的模样填起词来：

沁园春·母山

独立阳台,湘水西望,母山二脉。

看黑云横空,灰雾卷霾。

高楼林立,长桥尾摆;红椒冲天,月季迈外,万物生长好自在。

秋花落,随多情残叶,愁绪满怀。

少年风情不再,

叹岁月,年华流失快。

忆昨日旧梦,气吞狂野;澧沅资湘,击浪澎湃。

怀古论今,谈笑风生,肝胆热血不言败。

堪回首,抚沧桑华发,激情豪迈。

这首词，虽是应当时之心境一气呵成，但也几经修补，反复斟酌，才成此样。此后终于明白，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宜赋诗填词的。由于要规范对仗，讲究平仄，限定字数，追求押韵，便总觉得抒发起来不尽痛畅奔放，不如随意随心、随感随笔的好。

但当时凝望母山，生出些许感慨，也是母山之予我的恩赐。 所以，闲暇之余，无论心情如何，我是乐意去登母山的。

第一次登母山，是与几位友人，虽过去几年了，其境其趣，仍如昨日。

其时，母山已属于省水利厅建设好的防汛物资储备基地，通称母山基地，是一片很大的公园式山水园林景区。我们从东边一条小径拾阶而上，平缓几曲之后，便是一段上百级台阶的陡坡。三四位年轻男女，呼啦一涌而冲，未达坡头，已说笑断续、气喘吁吁。岁月告诉我，越遇陡峭，越不可急。这既有身体和心理的原因，更受“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影响，此处或有风景不可闪过。我三步一观望，五步一回头，领略这原生态山林的自然壮美，吮吸着古樟的暗香和桂花的清香，观赏着松柏的伟岸和翠竹的挺拔，触摸着山茶的倔强和各种小树杂草的不屈，呼吸着林间厚厚的落叶散发出的略带泥土味的成熟的芬芳。

“喂!好像看得还蛮起劲，这有什么好看的?”立于坡头登上阶顶的美少女向我招手呼唤。

的确，这山道、这山林、这山体、这山貌，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得你找不出她的特色和出众，平凡得除了我们这一群友人再看不到其他人登山观临，平凡得与长沙周边其它所有平凡的山几乎完全一样。

登上山顶，便是从山林中俯视湘江的绝佳境地。湘水南来，流经脚下，涛涛北去……给人以无限遐想和豪情!由于山顶林木茂密，望河西、观江水，难免有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遗憾。我们几个突发奇想：若是在此处修一眺望台，当属一览湘江的不二平台。

母山，因何而得名?后来我在《长沙地方志》中查到：“湘江东岸有赤色云母石山，土有消署解热之功，称此山为云母山。”另有一传说，在三国时代关云长取长沙，因捞刀河与湘江阻搁，累战不入，连偃月刀也丢在捞刀河中。关公的母亲随军南下，因不习南方水土，病逝而葬于此山，故后人称之为母山。

但在当时，我们都不知这个出处和传说。下山时，忽然有人问起这山名的来由，另一位便说：“是因为这山顶有两座山峰隆起，似母亲的乳头，所以叫母山。”

下得山来，回头再望，还真是甚为神似。驻足凝望，遥想传说，不仅心头一热。母山，母亲之山，千百年来，她就这样静卧于此，安宁而娴静，不论世间纷纷扰扰，不论山头云卷云舒，以她的仁爱和营养，默默滋养着这片山林。哪怕是出头的参天大树，即便是无名的丑陋杂草，她都会以同样的母爱，不离不弃，精心呵护，无私关爱，倾心哺育!

母山，竟然是那样的不平凡!

作者：周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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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湖南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