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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全程守护候鸟迁徙纪实(二)丨河图洛典赋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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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2 21:35:38

 



 


 

迁徙途中经停郑州黄河湿地的小天鹅。 王春平 摄

三门峡天鹅湿地公园的棕头鸦雀。 邓明选 摄

跟踪车队志愿者在三门峡天鹅湿地公园。周自然 摄

新湖南客户端 记者 徐亚平

风在吹,鸟在飞,人在追。3月21日上午,“跟着大雁去迁徙”的志愿者进入汉江上游的丹江口水库库区,考察人工环境下候鸟的生存状况。游览车驶上大坝,河南鸟人黄晓敏跟随队技术专家吴良认真核对刚在龙山宾馆的观鸟记录:白颊噪鹛、乌鸫、珠颈斑鸠、金翅雀、黄腹山雀、大山雀、领雀嘴鹎、黄臀鹎、白头鹎、燕雀、鹊鸲、斑鸫、 北红尾鸲、黑尾蜡嘴雀、树鹨等,一共20种,其中3种为迁徙过境鸟。短短几十分钟,鸟人就对院子里的鸟如数家珍,一下子使志愿随车当导游的宾馆经理佩服得五体投地。

丹江口大坝始建于1958年,后经多次加高,库区面积不断扩大,是我国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它的水质一直是人们所关心的。站在坝顶,只见烟波浩渺、青山如黛。鸟友说,这里常有东方白鹳、黑鹳等在此过冬。还有鸟友曾经在库区观察到中华秋沙鸭。后者是绝对的水中隐士,对水质要求极高。大家兴奋而欣慰。

“良良”到了哪?吴良用手机刷新了小天鹅“良良”的位置。

好家伙,又给志愿者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已从黄河河南郑州段迁飞到陕西榆林以北了。

跟着!沿着秦岭东麓新开通的呼(伦贝尔)北(海)高速,飞车过武当,直奔黄河三门峡,大伙儿都感慨鸟类迁徙的不可预见性。活动发起人周自然不忘口占一绝:“做客丹江口,水润中国心。我宿雁飞疾,转眼过榆林。”

途中,来自北京的志愿者郑庆玲通过对讲机提醒车队司机:高速公路上落了一只鸟,别碾压! “高速公路对生态的影响远不止如此,很多野生动物种群从此被分割,有的因区域狭小而消亡。” 周自然有些忧郁。

22日早上,三门峡日报副总编辑刘书芳陪同志愿者进入国内重要的大天鹅栖息地三门峡天鹅湿地公园。

此地也是河南陕州故城。在长安、洛阳之间的一个古驿站。刘书芳告诉记者,城东曰陕东,城西叫陕西。今“陕西”就是这么来的。

看到了心仪的黄河!河对岸是山西运城平陆。

夫妻双双参与“跟着大雁去迁徙”的洛阳日报原总编邓明选、河南知名鸟人黄晓敏带大家参观了湿地并观鸟。大天鹅、小天鹅、斑嘴鸭、绿翅鸭、凤头鸊鷉……目不暇接。大家边看边评,如醉如痴。酷爱洞庭湖小天鹅的岳阳鸟人郭跃佳、张翠云,初见大天鹅,快门响得最勤。

园内,鲜花盛开。最热闹的是连翘。一种灌木。黄花正妍!典型的“先结婚,再恋爱”,先开花,后长叶。黄晓敏告诉记者,花为中葯,做凉茶,是最好的!

不过,志愿者也看到了隐忧。春分过后,大天鹅应该都飞走了,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群不飞呢?志愿者走近一看,原来滩上全是投喂的玉米。黄晓敏说,这就是不飞的原因。人工投喂,使天鹅们饱食终日,当然可以不飞。大家当即对公园工作人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建议他们非特殊情况不要投喂食物。

有缘千里来相会。跟踪活动的志愿者,和三门峡、洛阳的专家、鸟友,就候鸟迁徙展开了交流。这次讨论的话题很边际,叫“河洛索图”。

“河图”、“洛书”电麻了记者的神经。《易?系辞上》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此圣人即人类文化始祖伏羲。传说伏羲氏时,有龙马从黄河出现,背负“河图”;有神龟从洛水出现,背负“洛书”。“河图洛书”后被用来概指自然界的奥秘。

讨论在现场和微信群里同步互动,气氛热烈。周自然称:“我们今天的活动并不是要讨论河图洛书的本身,而是通过在黄河和洛水这样两个有象征意义的地方,讨论候鸟迁徙的一些迷惑和探索方式。”黄晓敏说:“鸟类的生存和迁徙有它自身的规律。我们只有了解了这些秘密,才能更好地保护鸟类。我们要通过观察、调查,发现规律,即鸟类生存的河图洛书,从而更好地保护鸟类。反之,无视原生态,人为制造生境,都只是叶公好龙、拔苗助长,有害无益。”

此时正在日本访问的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副校长、生态学教授赵运林加入了网聊:“我们团队一直关注洞庭湖的生态环境问题。洞庭湖湿地在维持生物多样性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经济发展过程中,生态与经济的矛盾仍然困扰着洞庭湖湿地,珍稀动物特别是越冬鸟类栖息地保护是洞庭湖湿地面临的紧迫任务。2013年1月洞庭湖就发生了15只小天鹅被毒杀的事件,使得我们意识到洞庭湖越冬鸟类保护研究的迫切需求。由此,我们组织不同领域的专家申报了国家林业局的林业公益性行业专项‘洞庭湖小天鹅栖息环境研究与恢复示范’,希望以此项目为契机,更加深入地推进洞庭湖动物保护工作。”

赵教授说,野生动物对人有很强的警觉性,我们难以了解其栖息地及行为等信息,为野生动物佩戴追踪装置是有效的手段;但这类设备往往都是进口的。他们决定支持大学生创业,尝试进行国产追踪设备研发。

野生动物追踪器为保护小天鹅等越冬鸟类能做哪些有意义的工作?记者将问题抛给了湖南环球信士科技公司董事长周立波博士。一直以“中国创造”为己任的周博士自豪地说:“我们相继研发了用于鸟类的颈环、脚环和背负式系列追踪器,兼容北斗和GPS。经鉴定,达到国际先进水平,部分达到国际领先水平。已成功追踪丹顶鹤、白头鹤、白鹤、朱鹮、东方白鹳、黑鹳、大鸨、小天鹅、豆雁、秃鹫、白尾海雕、草原雕、大鵟、毛脚鵟、华南虎、麋鹿、梅花鹿、斑羚等珍贵物种,首批产品已在野外持续稳定工作13560个小时,工作状态良好,并得到了很多物种生存和迁徙的重要信息。我们的跟踪也发现了很多破坏生态和危害鸟类的问题,这些我们都及时与保护机构和公益组织进行共享。”

听了周博士的介绍,志愿者充满了期待。

话题重回“河洛索图”。洞庭湖小天鹅“春春”和“涛涛”的北迁路线,最开始基本重合;但“涛涛”在包头附近突然掉头东去,从呼伦贝尔出境,飞到北冰洋附近渡过夏天。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它们的目的地离得那么远呢?又如,大家仔细分析近两日小天鹅“良良”的飞行路线,并比对很多张小天鹅的飞行路线图,发现黄河独特的几字形结构,特别是右上角,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候鸟迁徙的座标系,小天鹅一般是沿着这个路线飞,黄河在哪里拐弯,它基本上也在哪里拐弯。在这里,它们为何突然改变了飞直线的习惯,曲线飞行呢?

也许,这些才是真正的“河图洛书”。去年,湖南日报记者已经和周自然和沈阳猛禽救助中心周海翔教授进入洞庭湖核心区,去寻找两度往返洞庭湖和俄罗斯的苍鹭,并发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大家似乎看到,大自然的一些奥秘,离我们很近了。相信中国科学家和志愿者联手,能最快地解答自然界留给我们的这些妙不可言的问题。

责编:朱玉文

来源: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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