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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蔚然对话张赞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新湖南 • 读书
2016-01-26 16:52:58

这个时代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每个人都在其中浮沉

我们常常在浮沉的过程中张头探望

试图望见那些正在探寻深不可测的海底的人

张赞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赞波,湖南新邵人,著名导演、作家。2005年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硕士毕业,以独立影评人身份在多家媒体开设电影专栏,在各类电影刊物发表数十万字电影评论和研究文字,后从事独立纪录片拍摄工作,创办了“渐近线电影工作室”,主要作品有纪录片《天降》、《恋曲》、《有一种静叫庄严》、《当谈论性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等。这些作品曾参加鹿特丹国际电影节、哥德堡国际电影节、马德里国际纪录电影节、东京中国独立电影节、台湾华语电影论坛等影展并获奖。

卧底三年,他的又一部新作品《大路》震撼推出,同题著作《大路:中国高速里的工地纪事》。2014年8月,《大路》的繁体版在台湾出版,成为了台湾地区年度热门非虚构作品,获得了2015年台北书展大奖“年度之书”等多项大奖。

可能他从未料想到之后的自己会从事导演这个行业,在长沙电信里工作了三年之久,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他曾经这样说,每个时代都需要一些逆着潮流而动的人。 2005年,他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硕士毕业,不过,他的专业是剧情片,而不是纪录片。一起来看看小说家、编剧、导演、影评人,湖南电影频道副总监杨蔚然对话张赞波。




丨自由

杨蔚然:和故事片相比,您为什么更加偏爱于纪录片,您能给我们说说拍摄纪录片的价值在哪里吗?

张赞波:我并没有更偏爱纪录片,对于我来说,无论纪录片还是故事片,都是一种表达载体而已:表达自己对外部世界的感受和看法;表达自己的价值观念和情感态度。现阶段之所以选择纪录片而不是故事片是因为前者让我拥有更大的表达自由度。但没准接下来我就会去拍部故事片。如果它也能让我感受到自由的话。

张赞波本人也更像他的作品,热衷自由,毫不拘束,完完全全的展示他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他开玩笑的说,像去参加一些电影节,跟开个party似的,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我这人性格不太好,表面上能憋一下,待久了就会原形毕露,很容易不耐烦”。也像极了那句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丨无畏

杨蔚然:都说拍摄纪录片的过程是极具艰苦的,您在拍摄和记录《大路》这部片子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张赞波:拍纪录片肯定会面临困难,但如果你真想拍它的话有困难就想方设法去解决它。就像活着也会有困难,但如果你想活着的话你自然就会克服它。除非你不想活了你才会想到自杀。我从不觉得拍纪录片极具艰苦。对于我来说,以前混体制内的剧情片剧组是才是艰苦的 ,无聊的,无趣的。甚至让我从进入剧组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度日如年,每天掰着指头倒计时着杀青的那天。

编出一个谎,后面得跟着99个谎话来圆,这并不是他的长项。打着拍摄高速公路宣传片的“幌子”,蛰伏三年,与工地上的民工,当地的村民,公司职工和基层官员近距离接触,时间久了,用他的话说,“手里的摄像机就像锄头一样”,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还会给他的片子出出主意。

“在中国,并非条条大路通罗马。” 就像人生,我们不知道我们行走的路途中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一切都是未知。

丨真实

杨蔚然:独立纪录片要求导演有 不切入、不参与、不评价、不解说,这样客观冷静的原则,您从最初拍摄《天降》的旁观者逐渐变成了情感态度的表达者,是什么原因使您有了这样一个变化?

张赞波:从没有谁要求我在创作时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我又不是导演家协会的会员。我无需对任何组织和原则负责,除了遵循我自己的内心与意志。旁观者和表达者的身份并不冲突,无论是拍《天降》还是拍《大路》,或者《恋曲》和《有一种静叫庄严》,我都从不隐藏自己的情感态度。只不过表达的形式和风格有所不同而已。

对于人类学,张赞波完全是个门外汉,但自从写了《大路》这本书后,人类学学者也曾找到他交流,说他的观念很像人类学。其实他只是简单的想要反映最真实的世界,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人身上,关注普通民众的个体尊严和生存状态。

杨蔚然:您的作品大都关注的是人的个体尊严和创作理念,能和我们谈谈您的创作心得吗?

张赞波:我自己就是普通人。普通人接触普通人更容易。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拍拍名人。比如说著名导演、作家杨蔚然。我很想探究,他怎么能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在很多领域都能纵横驰骋?最让我好奇的,他怎么认识如此多三教九流杂七杂八(主流和非主流,上流和下流,左和右)的人而永葆热情?

杨蔚然:您的这篇非虚构作品《大路》受到了很大的好评,能简单的讲一讲撰写非虚构作品的经验和心得吗?

张赞波:对真实负责,分别是外部世界的真实和自己内心的真实。

杨蔚然:您对非虚构作品的未来期待如何,您是否认为它能重建文学的责任传统?

张赞波:这个问题听起来更合适文联领导或作协会员回答。我才不关心你国文坛的文学传统或未来呢。相比之下,我更关心文联作协何时取消,那时我也许愿意再跟你谈文学的未来。

杨蔚然: 听说您是位特别低调的导演 作家,为什么拒绝宣传和混圈子?

张赞波:因为低调,或者低情商。

杨蔚然:你对《大路》这本书的销量有什么期待吗?

张赞波:希望销量能赶上《毛主席语录》。


也许,最能打动人心的往往是真实

可能有时我们不愿意看纪录片

不愿意直视那些悲伤的事情

可是人生,却不会因为我们逃避而对我们宽容放纵

正视它,改变它吧。


杨蔚然,小说家、编剧、导演、影评人,湖南电影频道副总监。


责编:李婷婷

来源:万有